第357章(1 / 2)

宁佳与收好银骨扇,问柳贰:“震王和季道?长?交情很深?”

“才不,他那是靠老季立的功劳博情。打完仗,老季,老季头都找不回,震王殿下看他一个可怜,又听老季讲他对?法事有得?,每次做祭就紧着他。日子久了......”

柳贰由柳如殷扶着躺下,嘴里奴奴不休。

“谁不以为他本领到家?、是殿下点名的好手咯?”

宁佳与深思半晌,道?:“他认不认识琅宴?”

“琅宴......哪个?”柳贰睡眼朦胧地偏头。

宁佳与了解琅宴乃七州唯一一位毫无名声可言的少君,依然讶于连琅遇本乡人也对?这?名姓恍若未闻。

琅宴偏好文墨,不像震王余下几个儿女那般驰骋疆场,故无有军功远播。

宁佳与凭自己获悉关乎琅宴的第一则消息,是某次于琅遇北境办差,恰逢王城内外换岗。

-

来人裹紧棉袄,对?守兵道?:“好容易盼冬祭开荤,你晓得?那鲞鱼[1]讲寺嘛(你知道?琅宴说什么)?”

守兵蹦下树杈,戏谑:“他要克打仗啦(他要上战场了)?”

“癫(做梦)。”来人接过鹿筋缠腰,“大?半截得?了,鲞鱼迢曲来没给季刀藏放银进锅(事成了一大?半,琅宴跳出来阻止季道?长?送祭典用的人入鼎)。”

守兵大?惊失色,道?:“哪凯似没得?开荤,他更搞鬼,老天爷要发气(这?哪里是能否开荤的问题,他如此捣乱,天神要动怒)!”

“早电死切,莫害人咯(早点去死,别害人了)......”

至此,除“鲞鱼”这?一戏称,臣民们?不时?唤琅宴为“癫狗”。

-

“你们?少君。”宁展道?,“震王的小儿子。”

“没见过......”柳贰道?。

群山沉寂,残存的雾气遮空蔽日。

走道?无清风,却是平白冻人。

宁展出师不利,震王今晨接得?密报后领兵巡山。青竹阁只知巡山队伍早早动了身,不知究竟是哪座山。

琅州军戒备森严,青竹阁无从挖掘、也不该窥其布防。前车可鉴,隐士再跟下去不免要触发机关、引燃狼烟,惹全城恐慌乃至招敌军耳目骚动,是以没有掌阁令不得?越界。

柳贰这?边,意外诸事顺遂。

阿娘病倒后,他便不能偶尔跟着做打下手的活计了。然一天到晚瞧见姓季的那头白毛牵马途经流沙巷,他气不过,蒙头跑军营自荐。

那圉官[2]看他顺眼,竟痛快拍了板。

须知,军马在琅遇比震王的性命重要,是琅震亲口所言。

昨夜被姓季的放跑军马,柳贰踏进军营,业已预备好任人掀翻在地。不想圉官仅是将昨夜那匹马重新交与他,另叮嘱几句可轻可重的话,转身忙乎了。

柳贰觉得?干等阿姐音信不是事,于是盘算着上街打听姓季的住处。但他就跟走了狗屎运一样,拐出营,迎面逮到那身匆匆离开的道?袍。

好在,托景以承的福,宁展等人也不致空手而?归。

客栈边上即是早点铺,宁佳与没吃过如此鲜美的菜包和清甜的菽浆。她一边一口,全神贯注,浑身温暖。

柳如殷向老板讨得?油纸,替小弟包了饼子。

琅遇境内的青竹暗桩较客栈好不了多少,宁展买了三日的通铺,老板却奉劝他们?随身捎着包袱,城里乱得?很,搁置榻上只会连块碎布都剩不下。这?会,以宁便看着包袱,宁展数铜板为几人的早点惠钞。

景以承搓搓手,老实巴交陪宁佳与坐着,顺便摊开小册练笔。没写?几个字,头顶就罩来人影,自说自话捏走他的狼毫圈画。

“我喜欢这?两句。小生看行文熟悉,敢问阁下读过承仁君的诗吗?”

对?方下手无甚分寸,墨迹晕得?一圈字花了一半。

景以承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