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宁佳与没挪地方,回头笑问:“殿下还有事?”

宁展眉梢一挑,淡淡道:“无事便不能留你吗?还是劳与姑娘移步,要像请神那般洒水、敬香火?或像请金枝玉叶那般,安车蒲轮、八抬大轿?”

宁佳与嗤笑一声,跨步坐回来,敷衍拱手:“在下一介江湖散士,惶恐惶恐。”

“如你所言,一介江湖散士,又是从何得知我的表字?”见宁佳与欲同上回那般胡编乱造,宁展立刻道:“与其再说是猜来的,不若换个新鲜的由头。哪怕不可信,好歹让我听个乐呵。”

闻言,宁佳与抱臂凝思,后神神秘秘地压低身子说:“我从旁人口中听来的。当时离得远,我也拿不准说话的人是谁,只记得那声儿忽轻忽重、忽稳忽乱......”

“......我想听个乐,你就权当笑话讲?笑话还半真半假呢,”宁展气得想笑,“姑娘这是拿人当猴耍。”

宁佳与反问:“公子呢?”

宁展道:“我怎么了。”

宁佳与本打算揪着那声比上回更令人意外的“小与”不放,却终究没能说出口,扯了另一件事作补:“是公子许我入阁,又何故将我排在青竹阁之外?”

“何出此言?”

“今日之事,殿下若与以兄弟商议时捎上我。”宁佳与认真道,“我便不会贸然出手,险些害殿下自曝身份。”

“......倒成我的不是了?”宁展道。

“属下可没这么说。”宁佳与嘟囔。

宁展是真没想到宁佳与对青竹阁的规矩一无所知,也是真不信她一无所知。毕竟在宁展眼里,宁佳与极可能本身就是位暗阁隐士。

“如是与姑娘。”宁展看着她,“要怎么相信一个瞎话信口拈来的人?”

“殿下想听实话,我便说与您听。宁府那一晚,所谓‘没了爹娘、四海为家、谁人待我好我便跟谁走’,句句属实。至于‘想同富贵人家一般冠宁姓’,倒是无心之言。但我自小六亲无靠,”

宁佳与支着下巴,笑貌轻松。

“姓氏何来?”

“你......”宁展斟酌再三,道:“可还记得家中生变时,自己年岁几许?”

“......六、七岁罢。”

“往后呢?”宁展端直了身子,“去了哪处?”

“往后自是由慈幼庄捡了去。殿下应当早命人在步溪打听过我师父这号人物了。”宁佳与坦然道,“岂会不知?”

幸而宁展在朝中将脸皮堆得够厚,否则必要败在这招猝不及防的豁达上。

他两手交叠,压着桌案,从容道:“截了与姑娘给师父的信,我很抱歉。但入青竹阁,就是绝世高人,也不能太过神秘。为表歉意,与姑娘可以向我、或向阁里提一个要求。”

宁佳与眼睛发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

宁展无奈道:“当然是我能办到的才可以。”

“我要和以兄弟一样!”宁佳与脱口而出。

“你要......”宁展谨慎道,“哪方面?”

“随殿下微服私行啊!我虽与大伙儿都说得上话,但到底是外乡人,独自待在阁里是不是太可怜了?况且,殿下也知道......”

宁佳与捏着自己未干的发尾,显得比说的可怜。

“步溪人的处境,有多艰难......”

“你怕受人欺负?”宁展不信宁佳与怕,更不信谁能欺负她。

“那只是次要的!”宁佳与趁势追击,“殿下不想让旁人知晓此行,如今我听着了,又不得殿下信任。您若不肯允我参与,我还有命活吗?”

这个问题......宁展倒是尚未考虑。

但归根究底,还是同样的两个选择。

面对宁佳与,他要么永绝后患,要么为己所用。目前为止,他略倾向于后者。

“你想明白了。真要随行,往后见的血,”宁展道,“不会比今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