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顿科:伊家枉焦。待入碧霄,上苍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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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渡劫岸》约莫十四处改动。宁佳与回首,与宁展点头确认。
今日的变动,却与先前的内容不甚相同?。
前十余处,或与武状元直接关?连,或围绕武状元、咒探花、扶娘子三?人展开,这回增添的“自毁才?高、为众所诮”可说两不沾边。
宁佳与支着下巴凝思,宁展嗅了会儿清淡的酒香,托杯饮尽。
台上,毕槿年唱罢离词,照例退至近宫门、远座席那侧的戏台边沿,继而锣鼓交响,效仿神仙陨落凡尘的雷电交加,以示震撼与悲痛。
扶娘子双臂微张,欲向雾晦云愁的“人间”仰倒。
霎时间,重云吐电、高栋行雷!
长街大亮,竟当真引来了天怒人怨般的轰鸣。
鼓翼声凌空骤起,足两臂宽的大物俯冲直下!
“嘭”一声巨响,那红白?相间的物什结结实实砸上戏台,碎屑飞溅。
全程不过眨眼,未待众人反应,四面?八方蹲守的清州军立时跳出,将整条街围护中心。
“戒备!护驾!”
与此同?时,宁佳与摸出腰间折扇,弓身挪移之?际拍肩提醒柳如殷一并离座。
她?几步便到了宁展等人身侧,立于石阶,清楚瞧着戏台中央的活物吃力爬起是个血肉淋漓的人,恰似戏文中饱受公子咒泄愤摧残的无辜者。
一个从?天砸落、身负重伤的活人。
两侧呼号惊发!仿若驰骋沙场任刀□□入腹部的战马,嘶鸣不止。
席间的母亲牵住女儿,年轻姑娘则纷纷站起,按桌环顾四周。颇有倘刺客千军万马,她?们便立地成军以抗的架势。
小涣剑指台上,喝道:“大胆刺客,报上名来!”
浓雾散去,果然见那人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反握长剑、尖端抵地,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
彼时,毕槿年尚未倒下,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异样惊得打弯腿。扮生角的伶人忙过来拉他,二人不及退走,唯恐发出什么响动激怒这意图不明的刺客,遂蹲在戏台边缘静待良机。
清月是在座最不能?乱的人,始终坐在金椅上。
其实依她?的性子,如何坐得住?拔剑提刀,抑或主?持大局,立刻站出来才?是她?。但林洛当下便按住了清月蓄力攥紧的手,那力道不大,却足够令人安心。
当刺客拭去脸颊的鲜血,勉强露出真容,清月瞪大了眼,骇异道:“白......”
林洛忽然起调,盖过了清月的高声。
“谁人驾到,想是王母召”
戏腔?
宁佳与和宁展均是错愕扭头,面?面?相觑。
林洛左手提官袍,右手虚挽半空,从?容拾阶上了戏台,嘴上接着唱:“咿呀呀,小郎君,山远路遥,怎着这身破袄?”
许是猝然开嗓的缘故,头两声听不出过多?名堂,甚至略带久未言语的沙哑。可后边的音接连滑出,简直若清泉自流,婉转而豁亮,悠扬远韵。
“不巧,王母带月翻露草。还?请把灯别照,改日赴邀。”
精妙入神的行腔近乎将所有人拉回了扶娘子与咒公子诀别的月宫,兼之?数千守军在侧,座下无不平心倾耳。
宁佳与却是越听,眉头越紧。
这嗓子不可谓不惊艳,怪在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林洛堪堪迈步,身影犹掩在两侧垂束的帘幕内,台下的小涣即得了她?的眼神示意。
撤。
小涣困惑至极,生怕自己会错指令,又怕真的撤离后刺客暴起,危及旁人性命。她?犹豫放下剑,没等来清月和林洛的其他旨意,且觉察林洛步伐笃定、唱调掷地有声,料想月王和林大人另有打算,于是猫腰退了下去。
唱至“把灯别照”,毕槿年与另一位伶人意识到林洛是要救场。二人准确无误地站回事发前处,摆起架子,随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