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展索性将第二勺粥搁回碗里,低声道:“我怕小与的身?份,远比你我预想的危险。”
比他们?先前预想的刺客更甚,那岂止危险,简直要命!以?宁闻言色变,严峻道:“要属下亲手将她了结吗?不过永清境内不好办,她的身?手”
宁展倏尔后撤,指节敲了敲以?宁面前的桌子,批驳道:“这是什么话,你到如今还在猜忌同伴阴谋不轨、想杀小与灭口?是凡者如此,或独独对她?”
......分明是殿下先怀疑宁佳与怀疑到无心进食,怎的数落起他的不是?以?宁越发不懂宁展了。
宁展读出以?宁误解之处,摆手道:“我的意思是,这身?份一旦大白天下,冲她来的刺客,较我未必少几个。不说旁的,单是水路上偷袭我们?那支精锐,就很说明问?题。坚甲厉兵,训练有素,竟是为着能?活捉她,轻易不敢妄动。”
他随意搅动放凉的白粥,玩笑般念叨:“若非那群人没?有当场俯首称臣,我几至以?为小与便是敌军主?帅了。”
以?宁困惑得解,神情却尤其凝重。
他看着宁展终于咽下几口吃食,才出声说:“万一她真是呢?”
宁展缓慢抬眸,不言不语。
这是让他说下去的意思。以?宁手肘压桌,环顾一周,认真道:“对与姑娘,青竹阁掌握不多,但?哪怕是身?上讯息再少的人,人活着,阁里从未有难以?查探下去的先例。反观与姑娘,除去和?听雪阁的联系,其余关乎她身?份之事,唯有自她口中得知,我们?完全无从核实。她就像是......七州凭空冒出的人。”
以?宁再次滔滔不绝,居然是因为宁佳与?宁展心中感慨又稀奇。
宁展拿过一块永清的著名茶点?,道:“她是什么人,我们?不清楚,听雪阁定然清楚,总之不是凭空而来。毕竟,少时青涩的步千弈是步溪王室有史以?来最良善的那位了。步溪,从古至今受尽异族蔑视、欺辱,故齐心非常,他们?不会养一个身?份不明的外人谁知那人是否别有用心呢。”
主?从二人就目前看,宁佳与之于步溪,是个身?份明了的自己人。
以?宁不爱读书,无法静心是关键,心静不下来,思绪一动即如成堆的鸡毛漫天飞。他现下就感觉嗓子眼堵了不少鸡毛,遂给自己倒了半碗醋,就着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