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景以承来?来?回回望两人,“不是故意耍我罢!”
“不关阿宁的事。”宁展忙摆手,“他是习惯与我打配合了。”
“那就确是元兄有意为之了?”景以承不可置信,“元兄为何要我对?你们发脾气?”
“自是因着你太没脾气啊。在更?大的气力,”宁展先指以宁,再指自己,笑?道“更?高的权位面前,也?不能丢了脾气。”
“可、可是......”景以承道,“元兄不是说?要知进?退......”
“我的好大哥!”宁展哭笑?不得,“你何时变得像阿宁那样一板一眼了?”
以宁取来?一旁的绒布打湿、绞干,递给景以承,沉默如?常。
景以承讷讷接过?,即听?宁展说?:“我那些话,不冲突啊。想争取的争取,依从?本心;该担当的担当,力所能及。不得已时,将劲儿暂且存住。退是权宜,不是教?你舍了满腔热忱;进?是顺势,也?不是把头一蒙就向前冲呀。”
“还是......”景以承握着暖热的绒巾,摇头道,“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宁展道。
“我今日?要做的,和元兄你所言,到底有何不同?我没有不得已,也?认为这该是我担当。小与姑娘......”景以承道,“不就是顺势先将流落街头的凌霄带回,再替她寻去处吗?”
宁展不置可否地点?头,话锋一转:“逞能会带来?什么后果?”
景以承思忖道:“......将自己和同伴置于?险地?”
“两处不同。其一,形势不同平公子?前不受主家?威胁、后无有追兵索命,处境比当时的凌霄乐观很多,只恰巧让我们遇上了。你没有不得已,可平公子?若是决心不假,未必找不到除我们以外的出路。此际,他犹有余力挑平肩担,景兄施以援手,却不能帮他将这担子?一直抬下去,你放手那日?,就是他大栽跟头之时。其二,依景兄看,”宁展娓娓道,“你的极限也?就是能力所及之处,在哪儿?”
“元兄是问......”景以承不经意摆弄着绒巾,“我能帮他抬多久的担子??”
宁展好笑?道:“我是问,倘使这位平公子?是敌人特地挖在你必经之路上的一处大坑,景兄带着大家?落入圈套,有几分胜算力挽劣局?”
“这”景以承错愕地转向以宁,想求证,也?想确认如?此骇耳之事是否独他一人毫无觉察。
“殿下说?的是假设。但这衣裳,”以宁耐着性子?提醒景以承,“您再不擦去前襟的茶渍,届时如?何力挽都洗不掉了。”
“......哦哦哦!”
他还道这绒巾以宁是给他舒解心绪捏着玩儿的......景以承扯下衣襟使劲擦拭,口头亦不忘答复宁展。
“我看平儿公子?一把涕一把泪伏在街边哀求,没顾忌那许多......真是因此连累了大家?,莫说?力挽了,我简直不敢想......”
“不敢想,便不清楚去就之分,这是景兄和小与的不同。小与救回凌霄那天,”宁展拨动?手边的茶杯,“守着凌霄,一夜没睡。她担心凌霄,同样担心由于?自己一时不忍,毁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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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姑娘在北边养的什么习性,哪有人泡汤泡得水凉才起身的。”小河合上门扉,语气混着关切和埋怨,“风寒好了几日?,这下又出问题了。”
宁佳与背倚床靠,左手捧戏本,右手收拢身上披的外袍,嬉笑?道:“北边儿烧地龙,冷不着。再说?,这不是没冷到那时候嘛,我泡着舒服,就睡过?去了......不是有意教?姐姐担心的。”
“谁乐意担心你。”
话虽如?此,小河还是从?立柜中取出一条更?厚实的被褥,送至宁佳与的床尾。
“该入秋了。姑娘病体?方愈,不想落下病根,切莫贪凉。”
宁佳与看着小河,放下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