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1 / 2)

“殿下。”以宁稳当举起茶杯,“喝水。”

“小与呢?难道这七天,”宁展来回瞧两人,“你?们就只是守着一动不动的我?吗?”

“属下。”以宁顿了顿,“属下擅自动用了掌阁令牌,请殿下责罚。”

“没有她的消息?”宁展道,“整个七州的暗桩都没有,是吗?”

“除了嘉宁的回信未及带到”以宁拱手跪道,“是。属下无?能。”

以宁调动令牌向各州暗桩发号施令,乃是快马加鞭、层层交接,其间不知跑废了多?少匹马,累垮了多?少隐士,底下人方才得以在七日之内完成传达、追查、整合、呈报。

宁佳与坠江后音信全?无?,犹有余力避开专精旁搜博采的青竹阁,于七日之内踏入宁州境内的可能性,可说渺茫至极。

即使她同样一动不动,由人像商货那般运着走?,凡行止尚在七州,便?没有杳如黄鹤这一说。

要么宁佳与这阵子与宁展的处境大?差不离,要么......

“归置包袱。雇船,”宁展拍在以宁的肩,“去永”

“殿下。”以宁抬头道,“您如今的身?子,不宜”

“不能因着这副身?子过惯了如鱼得水的日子。”宁展兀自系着衣带,“就永不近大?风大?浪罢。”

“殿下,鸿图筹划久矣。”以宁冷静道,“大?统不在一时。”

“我?心里有数。”宁展掀开褥子要下床。

“殿下!”

以宁赫然起身?,扶住了宁展的膝头,也是宁展目前还能算得上活动自如的骨节。

其实真正?伤及筋骨之处并非比比皆是,但草药之下被火灼伤的皮肉令人触目惊心,一举一动无?不受限。

宁展眼中波澜不兴,像是冷静了下来。

“那你?说与我?听,何时适宜。”

开口时,又似另一种?极端。

“清月公然宣言,永清反了的时候?”

永清反的未必是七州,而是跨越汴亭、步溪、景安、墨川的嘉宁。牵连之广,足以预见。

“那支来路不明的精兵,独霸七州的时候?”

曾经的明枪暗箭,宁展屡见不鲜。今番之所以难当敌手,充分交锋后,他?和以宁都有了答案。

战力、耐性、坚甲利刃、行动有素,非寻常刺客兼备之物。如不是宁佳与遽然跳江引开半数精兵,双方分出胜负前,渡轮便?是所有人悬梁自尽的白绫。

“还是众生无?恙,唯有宁佳与的尸体横在你?我?面前的时候?”

若当真如此,宁佳与的身?份,绝不简单。那会是个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身?份,届时拍岸沸天,泛滥成灾,远不止七州。

景以承论?不出那许多?潜在利弊,乍闻宁展所言,即觉破胆酸心,眼周肿胀,近乎要捶着胸口呕出什么才罢。

他?顾不得整理衣衫,立刻开始埋头拾掇东西?,指尖不住打着颤,还不忘催促以宁:“阿、阿宁,快。这里我?来拣,你?去,去帮帮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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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熟透,江南迟雨。

寒峭浃髓,夜船乘着唱腔柔丽,摆渡涟漪,细细复疏疏。

永清寝宫内,则是珠帘不下,云母屏开,罗帐香、瑞凤暖。

锦被上,凤只环景星庆云而绕。清月陷于其中,颇为惬意地跷着脚,翻看两卷得意之作。

“殿下。”

清月无?重权在握,手下兵力比身?经百战的大?州亦不过耳耳,盖因嘉宁善王与墨川齐王对她很是客气,各州王室中人见了她,谁也得礼让三分。

传出去,不明就里者难免以为永清月王是个相貌与心肠俱毒的中年妇人。

实则,她脾性虽与火大?的先徉王同出一辙,却是扬着张曲眉丰颊的鹅蛋脸。从发丝到脚趾都养护得极好?,落袖见皓腕,动指晃琼瑶。

非得挑出一处她年满四十的表征,便?仅剩偶然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