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花草 “你杀了她?!”
“学正大人, 日有万机啊。”
曹舍由小二引入雅间,身后门一关,面?上的和善就去了几分。他掸了掸大袖,边走向长方茶几的另一侧入座, 边说:“禹姑娘?找曹某何事。”
“见?您一面?不容易, 自是天大的要?事。不过, ”宁佳与戴好?原本捏手里把玩的玉戒,“学正大人希望是谁?”
曹舍面?不改色地打量, 按壶盖倒了杯茶。他盯着?水流潺潺, 平淡道:“你现下,不该和展凌君的人在许府品茗闲话吗。”
好?一招潜移默运, 曹舍果然防她防得紧。宁佳与抬手把住茶几边沿,没好?气道:“学正大人云淡风轻,我?以为您不知此事呢。既早知展凌君的人今日造访许府,想必已有对策了?”
“禹姑娘这就说笑了。”曹舍不急不慢放稳茶壶, 手掌覆上杯壁, “赶着?早朝的廷臣尚在床前擦脸穿靴, 展凌君心血来潮的拜帖便递到许府。曹某人不是神仙, 何以‘早知’?”
曹舍不怨只字,然言外的责难之意, 宁佳与不会听不懂。
她赫然拉近茶几,切齿道:“学正大人是怪我?没有及时与你通气了?呵!你不是神仙,我?也不是!你觉得, 宁展要?做什么大事会蠢到提前与我?打招呼吗?我?这会儿能摆脱他的人出来寻你商议, 你且谢天谢地罢!”
“禹姑娘误会了,并?非曹某有怨,是忧心您这么离开, ”曹舍缓了敌对的语气,“余下的人不会起?疑吗。”
宁佳与冷笑一声,手指悠闲点着?,道:“不会。因为我?临走前好?好?给他们瞧了点儿颜色,这时辰,府上应当还围着?那位许夫人团团转。”
“什么好?颜色,”曹舍浅尝热茶,“有如此效用。”
宁佳与慢条斯理?抚摸自己?修长的手指,垂眸不答。
“禹姑娘。”曹舍注意到那殷红的蔻丹,目光一凝,“你对人动?手了?”
宁佳与倚向靠背,正了正颈部的银链,轻轻摇头。
“你杀了她?!”曹舍惊愕搁下杯盏,滚热自杯沿溅到虎口。
宁佳与笑意阴森,极神秘地问:“杀了谁?”
“那位夫人!”
“不曾。”宁佳与看?着?他,话锋突转:“但这不失为一记良策。学正大人可说与我?不谋而?合。”
学正大人握杯的手紧了又紧,隐忍再三,才未将不悦泼宁佳与脸上。他松手撑膝,试图用严肃的口吻打消面?前这疯子的念头。
“绝对不行。”
“如今宁展要?查许府,不让她死,难道让宁展死?展凌君死在汴亭,我?是无所谓,保不齐因此领得大功一件,可你曹大人敢么。许家那位只是个无依无靠、立吃地陷的孀妇,杀了有何不可?哦”宁佳与戏谑道,“早听闻曹大人仁爱,莫非连朝堂旧臣的遗孀也亲自关照?”
关乎许夫人是生是死,曹舍第一次在她面?前真?正失了态。无论出于何故,这都?是不可多?得的突破口。
为逼曹舍露相,宁佳与将狂妄发挥到极致,措辞不可谓不刻薄。每说一字,便像在许府刻意激怒许夫人那般,自己?都?阴损至反胃。但曹舍不如许夫人好?应付,此际非但不乱,甚至尤有余力反击。
“展凌君要?查,便由他查,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许府,禹姑娘何必动?刀脏自己?的手。还是说,禹姑娘其实知道许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展凌君盯上了?”
曹舍十指交叉,压上茶几。
“那东西是什么?又是谁,送到展凌君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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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是的,夫人。那位姑娘说......说许家......”
“她是要?在我?许家吃人吗,能活将你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结巴了!”
一想那禹姑娘心高气傲的架势,和前番把她碾到泥里羞辱的话,许夫人就恼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