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1 / 2)

恍惚间,一团白花花的虚影以迅雷之势掠过宁佳与肩头,蹿进屋内,转眼?立定她身?后,俨然是个体态轻盈而英挺的大活人。

宁佳与拭去面颊痕迹,回身?抵着窗沿,嫌弃的语调隐有笑意:“你?怎么来了。”

“天高任我飞。小与姑娘‘日理万机’,有闲心管我呢?”

“也是。”宁佳与哼笑两声,“我哪里管得不辞而别的鸟儿?。”

“那我走了。”暗处人影作势动?身?,却注意到宁佳与脸上?逆着月光的浅痕,他愣怔道:“......你?哭了?”

“没有。”宁佳与抬起手背胡乱搓了自己一把,道:“白歌,你?先别走。”

白歌是装满一肚子揶揄人的话来,怎奈宁佳与见了他不打不骂,而是现下这番古怪反应,也不晓得是遭欺负受了委屈,或是因?着别的什么。总之,那肚子话,他讲不出口了。

半晌无言,他硬着头皮问:“知道错了?”

“别贫。我是有事想,”宁佳与顿了顿,“拜托你?。”

拜托?此女以往对他不是“喂”就是“小子”,几时客气?过?白歌心里怨。他凭借微光拣来张圆凳坐,没好气?道:“又惹了什么事?行了,不用你?说,想也知道,与你?沾边的准没好事。”

“......总之不是坏事。”宁佳与扫他一眼?,提下巴道:“你?帮不帮罢!”

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宁佳与横起来,他又不痛快。白歌难得忍耐,道:“你?讲,我听听。帮不帮的,看心情。”

“我想,带走小时候做的袖箭,应当在庄子里。我屋子外间那个上?了锁的木箱,你?没忘罢?钥匙藏木箱垫的线毯下边了。能不能替我跑一趟,顺便”宁佳与近前几步,掏出怀中信函递与白歌,“把这信给师父?”

照平常,白歌定要怒骂宁佳与真拿他当信鸽使唤。他接过信函,抬头问:“只?有给师父的信?”

白歌的手肘打直再曲起,腰侧的玉剑也跟着晃,剑鞘衔接处溢出些模糊的血腥味,宁佳与终于意识到对方缘何而来。她是拍拍马屁越上?了新船,白歌却没理由彻底离开渡口。

她如今委实不知如何面对旧友,何况写信呢。宁佳与摊开掌心,装傻道:“多一封信,那不是给师兄多一份累赘嘛。”

“少来。你?就是不”

不存良心?不讲义气??白歌也没想好说什么,终究转了话锋。

“不肯在旁人身?上?花心思。”

“你?不送还我,”宁佳与朝他伸手,“我自己送。”

白歌直起脊背,道:“你?要回慈幼庄?”

她下意识要呛人,但......好歹十年的情义,日后聚少离多,剩下几回面可以见?

“回,不是现在回。师父之前在我包袱里放了块儿?云枢茶楼的牌子,”宁佳与拍拍心口的硬物,煞有介事道:“通讯鬼才?不愿帮忙,我自己跑一趟无妨。可汴亭城没有师父的茶楼,师兄晓得的,想托人送信,要么披星戴月骑四天马,往北赶回步州境内;要么出汴亭城往南,到织锦城去,这条路不算远,就是一来一回折腾。唉......这斜对角还住个难自理的病患,不知能不能撑到我”

“得得得。”白歌懒怠关心病号是何许人,一掌拦住宁佳与的脸,打断道,“小小年纪,比师父还絮叨,怕了你?了。”

汴亭城内没有云枢茶楼,听雪阁还是好找的。问题在于她已与旧主分道扬镳,不好腆着脸上?门调人家的手下。

白歌不一样啊!别看脸上?一万个不乐意,实则没有哪件事不依她。

宁佳与以为因?着她的取舍,白歌与她此便疏远了,到头来,却是她看扁了彼此这十年。白歌待她和师父如至亲,她也不该只?把师父当自家人,多余客气?反而是亵渎往昔至今朝千里不变的相知缘。

宁佳与指着他手里的信函,笑嘻嘻问:“送?”

“送。不送我岂不是白来了。”白歌利落收信,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