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以宁惊他过去四年对阿姊不闻不问,怎的还有脸再唤以墨一声姐姐。
以墨惊阔别数载,执迷不悟的学生忽然情愿收敛心性、从师修学,且胸中保怀四方大志。
宁展则惊这流连赌场的阔佬儿,往后莫不是真要如牛皮糖一般跟着自己?
宁佳与却是惊于坊间无不知其乃男儿身的墨郎中,竟真是位姑娘。
“你?”
以宁猝然健步驰突,冲向景以承,脸色森冷非常。他猛提臂拽起景以承的前襟,逮耗子一样将人拎至墙角。
“你这不识好歹的,再不准这般唤我阿姊。你不配。”
景以承近年来的确杜门不出、销声匿迹,却不是荒度年华,亦不曾怠慢以墨昔年倾注心血为他拟定的课业。怎奈他出关时,以墨已挂冠而去,他身为以氏首位外传弟子,如何朝夕不倦,也无处与人说道了。
洗心革面久已的景以承想叫屈,出口却成了磕磕巴巴的斗嘴:“可你、你这时常不知归乡探视胞姐的小弟,较、较本君而言,又好到哪儿去?!”
“阿宁......”以墨道,“不得对承仁君无礼。”
以宁不情不愿放下景以承,随手将人衣襟拍齐整,引得景以承一阵猛咳。
不待景以承缓过气儿来,以墨紧着道:“依承仁君所言,若民女于景安真有一得之功,那么向以氏施以援手的救命恩人元氏,更该尊为元勋。以家蒙恩,世代守护元氏子孙相报,阿宁护卫嘉宁大殿下,责有攸归。他不若承仁君此前诸般清闲,抽不出空来探视民女,正说明他有担当、大无私。
“他哪里不好?”
景以承闭关时反复啃过许多典籍,史书也不例外。景安、以氏、元氏的沿革,他自不陌生,此刻却被墨郎中一席话噎得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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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惠二十一年,坊间喜讯风传,道墨川将门韩氏出了位才兼文武的探花郎,此人名为韩宋。
琛惠二十二年,“凭韩宋走笔成章、用兵如神云云通才,徉王一力保举韩宋兼任太师、元帅两大要职,反心昭昭”的传闻流散至七州各处。琛惠帝诏谕其余六州未雨绸缪,整军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