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事绝非他动?动?嘴皮就能?从?五只怪葫芦口中撬出来的。以?退为?进,也是殿下朝堂上对付老顽固惯用的招数。
“鄙人一时心急,竟忘了身为?臣下不得探听宫室之事。”以?宁撤半步,俯身道,“此番逾矩,烦诸位大人担待。”
眼看?长剑知难而退,乌纱帽下尽是欢颜,更有?人盛邀以?侍卫前往府中或酒楼小?酌,道是代?展凌君瞧一瞧荣受恩泽沐浴的汴亭今已大有?起色。以?侍卫一一好言婉拒,未偏颇哪个,他们也当是寻常避嫌,不想还有?后话?。
“容鄙人冒昧一问,不知兵部尚书?大人何在?”以?宁放低姿态,作关切道:“难道侍疾时不慎染恙,今日告假了?”
殿中一片凝寂。
吏部尚书?逃不过其余四人眼神围堵,游词巧饰:“以?侍卫有?所不知,前兵部尚书?因志不在朝堂,几年?前挂冠求去。汴亭武才凋零,此位空悬至今。”
“那么兵部侍郎呢?”以?宁笑道,“诸位勿怪,此行无缘拜见缙王殿下,属鄙人有?负大殿下嘱托。若再不能?将问候带到六部,实在失礼。”
几人觉得侍卫执拗非常,先是宁肯苦了主子也不肯苦了汴亭的银库,后是见不着缙王便要把汴亭重臣全见了。和这样佩剑上堂的武夫讲道理,那不是皮痒找削么?
于是五身红袍子命樊丘好生款待贵客,即应以?侍卫所求,纷纷去请兵部“耽于公务”的侍郎大人。
可惜以?侍卫终不精官场之术,只学得殿下叱咤宫廷的皮毛。
尚书?大人们一去不复返,兵部侍郎倒殷勤,接连着人进宫传话?致歉。
随行来的,是习见的好茶美食;又是投其所好的兵书?画卷;天色暗了,甚至领入五六个讲话?柔声媚气的美娇娘。他勉强推走这些?鬼把戏,侍郎大人却忽然积劳成疾,一头晕在公案上!
大半天下来,锋利的刃成了腰带配饰。想见的人没见着,以?侍卫初出茅庐,就这么被人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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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以?承还想调侃以?宁平素不凉不酸,遇着姑娘就乱了阵脚。看?他面色如铁,额角颤突,分明是含垢忍辱的模样,虽不解他忿然之处,景以?承也识相?收了戏笑心思。
“以?宁兄弟为?何一定要见兵部的官员?”宁佳与道。
“我想......”以?宁犹豫道,“公孙将军在兵部任职,或许他们会知晓关于将军的事。”
“公孙将军诸多往事,我与殿下自进了城便在查。”宁佳与顿了顿,不确定地问:“此事殿下与你说过罢?”
言下之意,是宁展早有?安排,以?宁本不该多此一举。
“......说过。打听兵部,原是我私心所为?。但我当下断定,兵部无故缺席,委实......可疑。”以?宁自知理亏,坦率道:“我自作主张,会向殿下当面请罪的。”
宁佳与发觉,不单她对青竹阁的轻功有?偏见,以?宁对她的为?人也有?微辞,这话?说得像若是以?宁不主动?请罪,她就要去宁展跟前告状。
她搔了搔下巴,无奈道:“那你可知,公孙将军解组为?民,早已不在兵部任事,连车骑将军一职也免了?”
“怎怎么可能??!”以?宁豁然站起,脚边的圆凳倒地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