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歪斜金光投落边沿,宛如天神降世的吉兆。

上邪待他太厚道,简直是把世间?顶好的人一气送到他身边作伴。景以承胸臆大动?,边想边以口型道:“有你们真?好!”

第104章 虚实 “与姑娘究竟是何居心。”……

隔日清天, 暖曦初现,即闻黄鹂吟哦,招芳菲绕身。

客栈后院渺无人踪,但浮苒苒水雾, 自灶房最深处漾起。宁佳与呵欠连天, 一面执蒲扇伺候药炉子, 一面抬眼瞧门外唱曲的鸟儿点枝踏梁,好不渴睡。

直到昨夜晚膳毕, 进宫的以?宁依旧未归, 想来被人缠得辛苦,而从?午间苦等音讯至戌时的宁佳与较之更甚。她奔波整日, 本就乏得很,脑袋啄米似的耗油灯,打算依据以?宁带回的消息筹谋一番,再歇下, 于是肘撑桌案干熬, 不知不觉就眯起盹。

“咚”一声肉痛, 原是脑袋拍桌, 将宁佳与磕醒了。

她揉着额头出门打听,宫门早已落锁, 仍未知以?宁去向,又转道宁展房中查看?。御寒褥子盖在浅眠的病体上,却见宁展并不发几滴热汗, 她便将其双手?也塞进褥子, 掖实边角,方悄声回屋。

几经斟酌,宁佳与还是服了安神丸。

虽说这客栈算个能?够宽心入梦的地方, 但怕自己梦里吐露什么不可言宣之事,任居心未明者听去就得不偿失了。只洗漱的工夫,药效显著,她想硬撑都难,不得已迷糊滚上床酣寐。

虑及前些?日子宁展钱袋遭劫,景以?承一心要给老师省银两,严词拒绝上房,执意跟以?宁挤潦草的通铺。

他拎来两人行囊,这就替杳无踪迹的以?宁做了主,继而托楼下守夜的小?厮给以?宁带话?,脚步一颠一颠回屋写写记记。好在此间仅他二人入住,不必忍受外人搅扰,他没一会也抱着话?本睡熟了。

柳如殷则睡卧不宁,欲寻宁佳与促膝短谈。然房中灯烛恹恹,叩门亦响应,不知人是睡了,还是觉得没话?好说,她无奈沿路折返。

客栈共三层,四方而立,三房一隅,宁佳与的屋子离宁展最远。

宁展兴云作雾般,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眼前。盛装玉裹,银冠锦带,俨然是长身肃立的储君模样;朝她阔步走来时,面容和腰间的茄袋逐渐清晰,又是个稚气轩然的少年?人。

二者兼容,确切来说,这人比起像宁展,更像一天之内长大成人的宁元祯。

就在韩雨与之初见的那天。

宁佳与心中全然没有?与故知重逢的喜悦,反而寒毛乍起,仿若看?见了巫师用来惑人心智的幻术赝品,诡异至极。随着幻术飘忽趋近,她叫不出任何声音,唯有?不停倒退,同时注意到对方广受日光照临的躯体无影,愈发笃定此物非人。

她习惯性摸向腰间,银骨扇不翼而飞!

须臾慌乱,足以?让她在纷红骇绿的桃树下分神。四周犹是“簇簇”飞散的花瓣,她伸手?要抓,太迟了。

整个人失去重心,无力跌落桥头流水。

宁佳与猛地坐起,忽觉唇面一片湿热,抬手?擦拭,留下道道猩红。她望向紧闭的窗棂,天色尚浅,连朦胧朝晖也无,更没有?桃花和溪流。

竟是入了以?往从?未去过的梦。

她满肩冷汗,贴身的中衣黏腻非常,实在不好受,索性爬起来洗漱换衣裳。双腿还未缓过劲,她便打了清水坐妆台前擦脸,镜中映着梦魇时咬破的红肿,指尖微触下唇,撕裂的烧灼感直抵大脑。

宁佳与一颤,眼神再次凝注,镜中的光景陡然不同!

宁元祯的脸在桃树下笑靥阴冷,目光凶厉。利剑出鞘,指她坠落的方向,破口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