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 / 2)

“若他们真的敢呢?”宁佳与接上宁展的步调。

“也是,话总不好说绝了。毕竟泼天的富贵,多少不是险中求来?为着家财万贯、封侯拜相、称王称霸,世上有?得?是人乐意干那虎口拔牙之事?。”

宁展终于转向?柳如殷。

“对吗?柳姑娘。”

“元公子高看我了。”柳如殷夷然自若,笑面得?宜,“民女没见过世面,哪里懂那样复杂的东西?。”

“不懂?以?宁,莫非你还?未告诉柳姑娘,”宁展正色道,“近日发生了何等大事?么。”

柳如殷神色微滞,眼底隐约闪过疑虑,却非是疑宁展半吐半露的言辞。

她不着痕迹躲过利刃,只顺着宁展的话问以宁:“什么事??”

以?宁沉住气,平淡道:“州学学生群情激愤、大张声讨,汴亭世子?不日便要从司圜[1]手下转押往刑部大牢了。”

“这?......”柳如殷想说什?么,又及时闭了嘴。她愁颜未展,心中是为适才选择见机行事?的自己舒一口气。

宁佳与倚靠车壁,环起双臂。

比起发愁,她更觉着以?宁口中的大事?离谱得?略显失实,于是道:“虽说汴亭是七州尚文轻武之风最凶的地?界,要论一个?人的罪,也不能?全凭学生们说了算罢。朝廷文官呢?就这?么由学生用唾沫星子?将一州王储推入刑部大牢?”

宁展十指交叠,掌心相对,貌似不经意道:“小与不先问问这?位王储犯了何等大罪吗?”

“真是要抄家问斩的大罪,人合该从掌囚[3]手底下走,或是开头便直接交与刑部审理。何苦拐着弯,折腾旁人,”宁佳与声息稳当,虎口却不自禁掐紧了胳膊,“折腾自己。”

“小与说得?是。人前脚在司圜,他们给?汴亭世子?卞修远定?的罪,至多是有?悖‘忠孝节义’的失德之名。后脚草率入狱,文官对不公的裁决视若无睹,不是想独善其身,即是”

宁展伸出食指,导向?朝天。

“有?人不让管。”

“不让管?!”景以?承大惊,心道汴亭可能?左右文官何去何从的,不就是受众才子?拜服的缙王吗?

卞修远乃汴亭王室旁支过继到缙王名下的子?嗣,非其至亲骨血,但缙王与继嗣之间出奇和谐。二?者皆为鹤立士林的高才,可谓既父子?又是文友。

昔日,先生时常誊汴亭名手所著的诗词与景以?承鉴赏,其中正有?这?父子?二?人联袂而书?的雅作。卞世子?之风韵飘逸大方;缙王则多为缠绵蕴藉,其中似有?隐隐哀婉。

那般洒落与婉约的碰撞,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