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漆金提盒。若非此刻见到小半碟吃剩的糕点,他?几乎不会把这盒里东西往食物方面想。
那厮端得清雅绝尘,借高宅大院对?他?冷嘲热讽,到头?还不是?自露马脚!宁展腹诽道。
可话又说?回来,嘉宁和步溪各有各的两面派。宁展是?五十步笑百步不错,却也清楚自己和步千弈既像,又不像。
他?是?表里不一的笑面虎,而步千弈是?严于律所有人、宽以待宁佳与的阴鸷狼。
总归,谁都没资格说?谁。
景以承和以宁推推搡搡入室,正对?桌案,不免被那放在屋里照样晃瞎人眼的提盒震惊。
“我的上邪,这这这,盛吃食的盒子,有必要做到这般地步吗?”
景以承小心取出?自己珍贵的狼毫,再?抚摸提盒两侧的纹路,难以置信。
“父王每五年收得一回的贡礼,也不过若此了。我这辈子真正能握在手里的好东西,就是?两支狼毫和那块砚台而已......”
景安民风淳朴,全年收成还得依律拨出?五分?献与三大州,自然不是?什么留得住金银财帛的富贵之处。否则,墨川不至于如此自信能以钱财逐步侵吞景安。
景以承一直觉得,步溪除王室权重位尊、臣民男壮女俊,其实和景安大同小异。南下数日来,他?意识到这世事和人情远不似他?心中所想。
“这个。”宁展指向盘中糕点,面向宁佳与道:“你很?喜欢?”
宁展问得突然,宁佳与思忖片刻,如实答了。
“从前喜欢,今日饿了。”
“饿了便用饭,光吃这些算怎么回事。今夜喜宴,你可得多吃点儿?。”
借着景以承感慨的契机,宁展理所当然地上手,挪出?食盒二层查看。
“保准是?你最”
满怀信心的语调戛然而止。
二层,竟就是?他?卡在喉中未及言明的辛香膳食。
瞧宁展动?作僵滞,周围几人深感屋中渐凉,一时又找不到合宜的说?辞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