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开口,均被自己零碎的呜咽声打断。她抚去两行清泪,面颊的土也抹掉些许,靡颜腻理的脸蛋儿渐渐可辨。
“殿下既心有所属,何不趁早相告。”她低着头,任泪珠盈睫,滑下面颊,滴落指尖,“殿下几次三番听在下自白而不作声明......是好看姑娘家的笑话吗?”
扪心自问,宁展从未动过看笑话的心思;作为男子,也不是宁佳与以为的那般得陇望蜀之人,却莫名地在她面前提不起气力严正驳斥。
宁展打开盒盖,端出一盏梅子冰酪,到底没能递上去。他担心那发苦的泪融进盏里,连口碑载道的好滋味也失去效用。
“与姑娘许是误会了。”宁展轻声道,“思思是我妹妹。”
宁佳与却埋头摆手:“殿下无须多言,我都明白。男子都爱将心仪之人唤作‘妹妹’,待日后成了亲,才是夫人、娘子......”
......
宁世子不是没吃过苦肉计,却是真心没吃过姑娘家的苦肉计。
一则没人敢,不知分寸的喊冤叫屈在嘉宁乃是冲撞,按律当惩;二则对方使计之前,多半已被他婉拒了对话。
此际,他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失利于苦肉计,还是偏偏失利于面前这位陌生又诡异的姑娘。
第7章 礼待 “大殿下从前并非是这样无趣的人……
宁展见宁佳与抽泣不停,只得就手将冰酪推到她手边,口吻一缓再缓:“思思姓宁,是我血脉相连的胞妹。否则又如何同我一般,须得与姑娘的奇药治病呢?”
宁佳与收了声,抬头凝注那盏冰酪,道:“......殿下的胞妹,不是叫作宁馨吗?”
宁展眉梢一挑,谑道:“姑娘有备而来啊。”
“这需要准备?七州境内有谁不知道吗,但凡是个人”
“还真有。”宁展笑道,“墨川那位大殿下就一直说不清我妹妹的名字。不是说成宁西,便是说成宁一。”
宁佳与对嘉宁、墨川两位大殿下不和早有耳闻,且不谈墨大殿下是否每每叫错宁馨的名姓,因为听宁展言下之意,即是在他眼里,墨大殿下就不算个人。
宁佳与不知想到什么,蓦地也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