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承恩侯府。”
她回道。
冯清岁微笑道:“没有承恩侯府这个选项。”
骆仪菀:“……”
这不摆明想要将她留在大理寺吗!
凭什么!
她咬了咬牙,憋屈道:“我留在大理寺。”
冯清岁便把她交给了司狱。
司狱道:“夫人,我们这里只有大牢,只能将您送到牢里去歇息,您放心,我们给您安排的是独囚室,很干净,没有蟑螂老鼠跳蚤。”
他不提蟑螂老鼠跳蚤还好,一提骆仪菀顿时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好歹是准一品命妇,就不能给我安排到别处?就算让我在你们公堂待一晚上都成。”
司狱摇头道:“公堂只有升堂才能用。”
骆仪菀脸色一黑。
“我长嫂不是也被你们带到大理寺了吗?她歇在哪里?”
司狱回道:“也在独囚室。给您安排的独室就在她隔壁。”
骆仪菀;“!!!”
那她岂不是要整宿对着申氏这疯婆子?!
天哪。
她宁愿回尚国公府,也不想留在大理寺牢房和申氏面对面过一晚上。
把她院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全都围着她,她就不信庄姨娘还能害得了她的性命。
然而司狱听了她的更换请求后,面无表情道:“我们只负责将您带到囚室,您想回府,得找冯夫人。”
“冯夫人在哪?”
“刚出了大理寺,可能明日会过来。”
“……”
纵是骆仪菀千不情万不愿,也还是被带到了独囚室。
独囚室只有四五平米大,除了门上有个送饭的小口外,连扇窗都没有。
室内只搁了一张简陋的木床,床上铺了一张草席,席上搁着一团黑乎乎的被子,床尾摆了个恭桶。
还没进去,骆仪菀就感觉自己闻到了尿骚味。
脸色一青。
“我不进去了,你搬个凳子过来,我就在门口坐着。”
司狱:“虽然我们鲜少有牢犯越狱,也鲜少有人劫狱,但凡事都有个万一,您坐在牢房门口,万一有重刑犯越狱或有劫匪杀进来,岂不是枉送性命?”
骆仪菀:“……”
她咬了咬唇,看向隔壁囚室,问道:“我长嫂真的住在这里?”
司狱点头。
似是猜出她在担心什么,补充道:“您放心,独囚室的墙都是特制的,保管听不到任何声音。”
“隔壁捶墙也听不到?”
“是的。”
骆仪菀心中稍安。
没有申氏打扰倒也还行。
她闭上眼,睁开,一咬牙,走进了独囚室。
司狱道了一声“晚安”便关上房门,从外头锁上,连门上送饭菜用的小口也都拉上来。
室内果然如司狱所说,听不到半点声音,骆仪菀呆站在原地适应了片刻,才走向那张窄小的木床。
刚要坐下,忽而想到司狱提起的蟑螂老鼠跳蚤,又立刻站了起来。
床上的被子都乱糟糟的,谁能保证没有跳蚤?
可屋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她又不能一直站着,迟疑片刻后,还是伸手将被角提了起来。
略抖了抖,没有东西跑出来。
她屏着气叠好被子,又把草席拿起来抖了几下,见确实没有脏东西,方铺了回去,安心坐下。
这一坐下,鼻尖的尿骚味又浓了几分。
她嫌恶地看了眼床尾的恭桶,心中后悔不已,方才应该让司狱提出去的。
如今想丢也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