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如蒙大赦,跟戚氏、纪长卿和冯清岁告辞后,便迫不及待地往大门走去。
本想借年迈宾客给纪长卿施压,好转移地方,伺机联络心腹处理菊儿的骆仪菀:“……”
尚至淳凑过来,轻声道:“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你就别轻举妄动了。”
骆仪菀:“……”
不动那不是让她坐以待毙?
若被纪长卿抓到她谋害戚氏的小辫子,谁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宾客离开后,纪长卿带着冯清岁走到湖对面,将大理寺的查探和审讯结果告诉她。
“仵作验了那具尸骸,尸骸头颅里有三枚生锈的铁针,骨龄和尚宸对得上。”
“申氏院里的人只知道申氏在儿子去世后就疯了,不知尸骸的事,也不知申氏中毒一事,不过她院里的人比前两年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尚宸的奶娘,一个是一个叫蜜儿的丫鬟。”
“蜜儿是申氏的陪嫁丫鬟,负责照料尚宸。尚宸夭折之后,大概过了半个月,她淹死在国公府一处空置院落的水井里。”
“尚家管事报给了衙门,衙差上门查探过,以失足坠亡为死因结了案。”
“和蜜儿住一个房间的丫鬟交代,蜜儿出事前做过一个荷包和一双男鞋,脸上总是挂着笑意,可能在府里有了相好,但不曾透露过那人名字。”
“奶娘在尚宸夭折后辞工回家,半路买了一碗酒酿丸子吃,吃完就一命呜呼,卖酒酿丸子的小贩至今不曾落网。”
“至于尚宸夭折时,守住申氏院子不让她出去的粗使婆子,是听了尚至淳吩咐,说是申氏言行失常,恐冲撞宾客,要看住她。”
“今日她们之所以让申氏跑了出来,是因为骆仪菀院里的丫鬟菊儿送了酒肉给她们,招呼她们进屋一块吃,她们忘乎所以,才会一时疏忽。”
冯清岁听完后,问道:“那个叫菊儿的丫鬟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吗?”
纪长卿摇头;“尚未,正准备押她过去。”
“我有个主意。”
冯清岁走近两步,轻声将自己的主意说给他听。
两人挨得太近,空气又寒凉,纪长卿只觉她唇边呼出的热气犹如一根看不见的羽毛,轻轻撩拨着自己的耳畔。
让他从耳尖痒到了心尖。
他默不作声地扫了眼周围,见他们刚好被一块高大的湖石挡在身后,悄悄伸出手,握住某人的柔荑。
冯清岁:(?_??)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纪长卿温声道:“就按你说的办。”
冯清岁:“……”
真的听清了吗?
她瞪了这人一眼,抽回自己的手。
“好好干活,别三心二意。”
纪长卿:“……”
他沉着脸,回到湖对岸,对尚至淳道:“案件尚在侦查,在结案之前,国公府的人出入府邸都要报备。”
说完便对戚氏道:“娘,我们先回府。”
戚氏立刻从石块上站起,爽快应道:“好。”
然后挽着冯清岁的手离开。
没能得到她半个眼神的骆仪萱:“……”
骆仪菀直到纪长卿等人完全消失在眼前,尤难以置信。
“他们就这么走了?不往下查了?”
尚至淳翻了个白眼。
“还怎么往下查?无凭无据的,还能硬把杀人凶手的罪名安到我们头上不成?”
骆仪菀没吭声。
心里仍有一丝不安。
骆仪萱走上前来,歉笑道:“姐夫,今日给你添麻烦了。请你看在骆家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尚至淳已然明白今日这一出,皆因这位七妹而起。
这位向来聪明伶俐的七妹也不知哪里想不开,竟想打纪长卿的主意。
是觉得承恩侯府底子够硬,经得起纪长卿查探;还是觉得族人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