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起仇来命都不要。
他三两下解决眼前的叛军,摇船追了过去。
乌篷船上余下的两个叛军见他们两船靠近,暗箭齐发,冯清岁伏身避开之后,抓起早已填充药物的喷筒,吸水喷向乌篷船。
两个叛军本能跃起闪避。
纪长卿抓住机会,纵身跃去,放出袖箭。
袖箭的箭头皆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两个叛军被袖箭击了个正着,瞬间窒息坠落。
与此同时,乌篷里掠出一道黑影,挥着短刃,杀向纪长卿。
纪长卿后翻避开。
刚解决了缠斗叛军的五花飞身而上,踹向那道黑影,将其踹回乌篷船里。
船身重重一沉。
纪长卿刚好落到乌篷船上,手起刀落,了结了对方性命。
“是赵必翔吗?”
冯清岁将船摇近乌篷船,迫不及待问道。
纪长卿将人拖到船舷上,沉声道:“你自己看。”
冯清岁拿火折子点亮火把,凑近那人脸庞,仔细查看。
她只见过两次赵必翔,但早已将他的相貌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此人脸型和五官与赵必翔极其相像,但眉骨略高了几分,她伸手摸了摸这人的眉毛,摸到了一丝凹凸不平。
捻着那点不平用力一撕,整片眉毛掀了起来原是贴上去的。
她叹了口气。
扔掉手中眉毛。
“竟是个替身。”她拧起眉头,“赵必翔让替身领着承天军在河州兴风作浪,自己跑哪去了?”
“可能往京城去了。”
纪长卿沉声道。
“今年雨水不调,江南洪涝,西北亢旱,北州和甘州今夏不曾下过半滴雨,土地干裂,蝗虫四起,百姓交不上夏税,逃荒的逃荒,投匪的投匪,最近也乱得不成样子。”
“我前两天收到消息,北甘两州有大量百姓集结南下,虽未打出叛军旗号,但沿途肆意劫掠各县,与叛军无异。”
冯清岁:“……”
赵氏气数已尽?
想到被困在后宫的师父,她心头一跳。
得赶紧回京才行,不然万一京城被叛军攻破,师父的处境就危险了。
还有戚氏、徐嬷嬷、大黑、卷毛、三黄……
不知不觉,她在京城竟有了那么多羁绊。
“这天下,还是太平一些的好。”
她轻叹了一声。
哪怕她不待见赵氏皇室,恨不得他们马上被倾覆。
“否极泰来。”
纪长卿宽慰道。
“会有太平那一天的。”
厮杀已经结束,叛军尽数身亡,纪长卿见众将士筋疲力尽,下令道:“歇息两个时辰,再折返梁县。”
“谢大人!”
众将士将船划到附近檐顶,爬到檐顶上,仰面躺下,眨眼便睡了过去。
冯清岁也有点困,她怕睡屋顶翻身会落水,见乌篷船还算宽敞,便将两截乌篷推到一起后,和五花歇在船舱里。
纪长卿也没上屋顶,在靠着乌篷船的一艘小艇上小憩。
燕驰和烛影两人轮流值夜。
夜色至浓之时,乌篷船里,五花蓦地睁开眼睛,抓起戴在脖颈上的竹哨,用力吹响哨子。
冯清岁惊醒过来。
立刻翻身坐起。
“水下有人游过来了。”五花道。
话音刚落,船舱底部便遭受重击,“咔嚓”一声,船板应声而裂,水流涌出。
五花拉开乌篷,刚要带着冯清岁飞向檐顶,两道黑影破水而出,铁鞭如毒蟒般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