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他让随从找来勾搭冯氏的无赖!
简直岂有此理!
那黑衣人是谁的人,再清楚不过除了他那个无法无天、寡廉鲜耻的孽障二孙子,还能是谁!
往祖父母床上扔野男人,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畜生!”
他额角青筋暴起。
“那场刺杀怎么没把他结果了!”
“阿嚏!”
纪长卿早上醒来打了个喷嚏。
刚缝合的伤口差点被震裂。
“定是纪老头在骂我,”他暗自思忖,“想必已经收到我送给他们夫妻的大礼。”
辱人者人恒辱之。
找这种下三滥货色骚扰冯清岁,是瞧不起冯清岁,还是瞧不起他?
冯清岁过来复诊,察觉他心情很好,想到昨晚五花去吕无德家扑了个空的事,笑问道:“吕无德是不是被你的人带走了?”
纪长卿装傻:“什么吕无德?”
冯清岁挑眉:“你不知道?就是这两天总在我跟前晃的一个混子,看着笨手笨脚,怪可爱的。”
纪长卿:“!!!”
可爱?!
她竟然觉得吕无德那个地痞流氓可爱?!
什么品味!
他磨了磨后槽牙,今晚得让烛影再去一趟那混帐家,把那混帐两条腿都打断才行。
省得那混帐再去她跟前晃悠。
冯清岁瞧他神色就知道是他干的,他那暗卫整天跟着她,不可能不知道吕无德的事。
她原本想让五花暗地里教训教训吕无德,没想到被这人抢了先。
这男人果然务实得很。
先前除非她找他帮忙,不然都不理不睬的,如今帮他取了颗弹丸,就变得殷勤起来了。
要是多给他治几次伤,想必日后请他做菜也不难?
纪长卿听不到她的心声,见她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心里一咯噔。
她该不会真觉得吕无德可爱吧?
不行,得再加一条腿。
刚被扔出纪府的吕无德胯下一凉。
因着吕无德这事,纪长卿的伤假休得一点也不痛快。
伤口开始愈合后,他就回去上早朝。
陛下见着他,问候了一番他的伤势,而后道:“爱卿救驾有功,朕许你一个恩典,你尽管提,朕无有不应。”
纪长卿这救驾之功,其实有点虚。
那刺客没瞄准,将本该射向陛下的弹丸射到了他身上。
他挨都挨了,自然不能白挨。
因而中弹那一刹那,他挡到陛下身前,喊了句“陛下小心!”,才发出痛呼,装作中弹模样。
当时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女刺客身上,他这点小动作不曾被人察觉。
圣眷这东西,谁也不会嫌多。
这份救驾之功就是他的免死金牌,日后纵是“狡兔死,走狗烹”,陛下也得给他留一条活路。
不然谁会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赏赐他一早就想好了。
听完皇帝问话,当即伏地叩首。
“救驾乃人臣本分,臣不敢居功,陛下若允臣放肆,臣唯有一事,伏乞天恩。”
“臣母为亡父守节时,不过桃李年华,族人骂她‘刑克夫主’,她不辩不争,只悉心教导臣与长兄勤勉学习,精忠报国。”
“臣唯愿为臣母求一身诰命服,以报母亲生养教诲之恩。”
皇帝欣然允诺:“朕准了。”
他封了戚氏为一品国夫人,当天就命翰林院撰拟诰命文书,连同诰命服一起,送至纪府。
各世家夫人正愁找不到机会和纪府往来,闻讯纷纷携礼登门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