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诚心祈福吧,舵主什么的,不是你一个信众该关心的。”

冯清岁顺从地离开。

随后便命五花盯紧妇人。

但一连几天,都不见妇人联络其他人。

“敛下的财物总要上交的。”她心想,“估计祈福会再收割一批,就会上交了。”

所谓祈福会,也就是一帮信众聚集在妇人宅里,对着一尊半尺高的圣母玉像祈祷,而这些人,全都当场捐了一大笔功德钱。

捐得多的,玉像会“降下”甘露;捐得少的,玉像没有任何反应。

冯清岁没有得到甘露。

妇人的解释是:“你的心还不够诚,要再祈祷一些日子。”

冯清岁自动翻译为:你捐的银子还不够多。

祈福会后,妇人果真出了一趟门。

她带着收来的五福钱和功德钱,去了邻县一个员外家里拜访,那名员外,便是一名堂主。

瑞凤会非常严密,所有成员都是单线联系,冯清岁顺着这条线只能找到妇人和员外,若要摸清其他线,得换个地方入会。

单凭她和五花两个人,显然难以快速摸清瑞凤会底细。

她也没打算这么做。

了解完瑞凤会运作后,她便找上纪长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

纪长卿:“……”

每次他觉得皇帝还算英明,自己还算能干时,这人总会跳出来,给他当头一棒。

瑞凤会都有成千上万信众了,朝廷居然一无所知!

“我马上派人查探。”

他抿唇道。

“你别深入了,幕后之人能在灾后那么短时间发展那么多信众,不容小觑。”

冯清岁点头:“我会以安全为重。”

纪长卿相当怀疑这句话。

冯清岁走后,他召来燕驰:“你要保护好她。”

燕驰:“???”

他原先领的是盯梢的活吧,怎么一眨眼变成护卫了?

工时依旧,劳役倍增。

是不是得加……

纪长卿斜睨了他一眼:“还愣着做什么?干不来早说,我让烛影回来。”

燕驰:“!”

“嗖”地一下飞上廊檐。

就知道拿烛影恐吓他,他迟早把烛影埋了。

远在黑风山喂鸟的烛影:“???”

冯清岁虽把事情报给了纪长卿,仍让五花盯着那个员外。

香主敛的财物要上交,堂主敛的财物自然也要上交,只是后者交的更加隐秘。

五花留意到一辆从员外宅院开出的马车留下的车辙印格外清晰,疑心里面装了大量金银,便追着马车去了福县。

马车进了福县一家镖局,再离开时,车辙印便轻了许多。

但那家镖局当日走的几趟镖车辙印都差不多,她没能一一追踪,不知金银最后去了哪里。

冯清岁听完她的禀报,道:“这些金银不一定送去给圣女,可能另外有人接手,不过镖局应该是他们的据点,圣女可能会在福县出没。”

她让五花留意福县的村庄。

五花很快就找到了圣女行踪。

“圣女今日在福县一个山村制造了神迹,夜里宿在了该镇一个乡绅家里,我听乡绅和家人议论,明晚他们要开祈福会。”

冯清岁赶去了福县。

福县盛产面具,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卖面具的商铺,冯清岁经过一个卖鬼怪面具的铺子时,顺手买了两个面具。

入夜后,福县百来个信众聚集在乡绅家里,眼神狂热地看着亲临祈福会的圣女和护法。

韩瑞香头扎盘龙髻,身穿素罗袍,平静而慈祥地看着满场信众。

“心诚则灵,圣母娘娘会庇佑你们的。”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一袋碎银。

“我的棺材本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