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卿:“??”
这人到底悟到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总之,你记得离宗四远点。”
冯清岁认真点头。
第二天晚上,到了约定时间,去了江南小筑和宗鹤白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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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宁国公忐忑不安地来江南小筑赴约。
堂倌领他去宗鹤白定好的雅间时,他想着仲氏告诉他的事,心里反复斟酌措辞,以便一会好脱口而出。
“姐夫,你来啦?”
到了雅间,宗鹤白笑容满面地迎上来,他当场愣住。
这人平时待他也没这么热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宗鹤白拉着他坐下,又是给他倒酒,又是给他夹菜,他如坐针毡,甚至怀疑酒菜是不是下了毒。
咬咬牙,决定抢占先机。
“四弟,你看我这小指,也挺短的,”他抬起右手,“凤鸾脸长得像我,手也像,你别听外人胡说,生了误会。”
宗鹤白一脸诧异:“胡说?什么胡说?”
他错愕:“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他心念一转,笑道:“就是凤鸾和仲氏小指都短这事,有人说三道四,凤鸾受了好一番委屈,这几天都没敢出门。”
宗鹤白蹙眉:“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回头我安慰一下凤鸾。”
他见宗鹤白没放在心上,心中大石落地,举杯道:“来,我们喝酒。”
一连喝了几杯酒,宗鹤白方道明来意:“此番找姐夫,是手头银子不太趁手,想跟姐夫借点钱,周转一下。”
他大为意外。
这人不是行走的钱袋子吗,竟然会缺钱?
“你要借多少?”
宗鹤白伸出右手,张开五指。
“五千两?”
宗鹤白摇头。
“五万两?”
宗鹤白还是摇头。
他惊愕不已:“五十万两?!”
宗鹤白点头:“若是几千几万两,也用不着找姐夫借了。”
他:“……”
“我就是把国公府卖了,也凑不出十万两,你怎么会缺这么多钱?”
宗鹤白说是被人坑了,不赔钱就要坐大牢。
他一听,更不敢借钱给他,东拉西扯,把话题扯了开去,又猛陪他喝酒,好把他灌醉过去,躲过这一劫。
眼见宗鹤白醉得趴在桌上,他笑了笑,欲叫人进来扶他们出去,脑子像是塞了浆糊似的,一片混沌,也趴了下去。
耳边突然有人打了个响指,他猛然惊醒。
睁眼一看,还在雅间里。
窗户不知何时全部打开,寒风呼啸而入,灭了好几盏烛火,森寒之气陡生。
“啪”一声,身侧传来脆响。
他吓了一跳,惊恐看去,只见地上躺了一根筷子。
“差点吓死。”
他自言自语。
回过头来,猝然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女子面孔。
“啊!”
他惊慌大叫。
欲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的身躯牢牢坐在交椅上,纹丝不动。
烛火摇曳,衣袂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