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对方到时候灌酒,她应该也不会醉得太厉害。
叶鹤涛也不扭捏,拿起酒杯就一口闷了。
喝完以后还对她笑道:“让我们楚工等这么久,一杯酒哪里够?不过我晚上还有应酬不好多喝,看来只能请楚工吃顿饭来赔罪了。”
“这顿饭部门里都有报销的,叶总不用客气。”楚山卉以为他是想要结账,连忙摆手拒绝道。
“不是这顿饭,和工作没关系,是我专门给楚工赔罪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
当时楚山卉要辞职离开,他在得知消息后急得快要发疯,求他妈把楚山卉叫回来,大不了多开点工资。
但对方没有回来,给的理由是学业太繁重了,没有时间兼职教他。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什么是想要却得不到的,甚至想直接用关系给楚山卉学校的老师施压,但在得知对方的老师是林超佑之后,他这些幼稚的行为都被他的父母强行终止了。
他只能把自己关在家里面生闷气,也不去学校了,家里人做了他许久的思想工作,直到提到考上清华就可以和对方同校的时候,他才愿意重新回去上学。
高考过后他通过足球特长加分,进入了清华大学,他以为高考过后和她在一个学校,只要他有心去找,总能够碰上的。
谁知道再一次相遇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楚山卉脸上的笑容一顿,听出了对方言外的意思,但面前这个人是叶氏集团的总经理,这个项目的最大投资商,她一个小小的工程师还惹不起。
“那就找个机会,到时候叶总可是要大出血了。”这种没有约定明确时间的饭局一般就是嘴上客套,楚山卉想要把这件事打哈哈过去。
“干嘛找个机会,那就周末吧。”叶鹤涛显然不想让她就这么糊弄过去,直接定了个时间。
“周末啊…我……”楚山卉笑得有些勉强了起来,周末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休息的时间了,这个时候要被投资商拉出来吃饭,说是什么私底下饭局,谁又弄得清楚什么性质呢。
“楚工是要不给我面子吗?”在刚才谈话的过程中叶鹤涛一直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楚山卉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让他有些恼火,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笑着,但语气里不自觉得带上了些威胁的意味。
在真的接手这个项目之前,她以为最难搞的是投资商叶鹤涛,这人尖酸刻薄屁事一堆,偏偏后台还硬,没人敢得罪。
接触过后楚山卉发现这人并不像传言里的那样素质低下,刚认识的时候挺彬彬有礼的,但是态度强硬绵里藏针。
接触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个年纪不大,但是死要面子的小孩,但这么个小孩天天追着她屁股后面跑也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比如她在工地里面考察,他非要跟过来。
去工地的时候楚山卉要和其他工人一样戴安全帽,身上穿着方便行动的衬衣长裤运动鞋,虽然不用自己上手去搬砖,但那么高的楼,她要拿着喇叭扯着嗓子指挥。
一天下来嗓子哑了,身上出汗,脸上也蒙了层灰,灰头土脸的。
万幸叶鹤涛没有玩土的,开着豪车在工地门前等她,把车停到了附近一个商城的停车场下面。
跟着她跑的原因是因为有一次见到她蹲石板上和一帮光膀子的大男人一起吃盒饭,吃着吃着还蹙眉道:“你给我把烟熄了,什么毛病?以后吸烟都给我滚一边吸去。”
她骂人的时候也温温柔柔的,对面被骂没怎么当一回事,反倒呵呵的笑了起来,但还是听她的话把烟熄了。
叶鹤涛来的时候,就见对方带着个土了吧唧的安全帽低着头吃着廉价的盒饭,身旁休息的工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她不怎么搭话。
“叶总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她闻言抬起了头,那张错愕的小脸终于从廉价的盒饭上抬了起来。
楚山卉的人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