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明明傅贵人身上穿的宫装、外袍、宫裙、披风、甚至绣帕,都是内务府觐上的。

那上面,按钟嬷嬷说的,最少两处有问题。

怎么回事?

桑修容瞪视钟嬷嬷。

钟嬷嬷惊悸不解,急急摇头。

傅含璎坦然,余光都不曾瞧桑修容一下,只是轻轻弹了弹衣摆,朱唇微翘。

那么贵的密料,那么想一箭双雕,但是没成功。

生气吗?

呵呵!

桑修容两眼冒火。

长孙皇后深深吸了口气。

元昭帝微微皱了皱眉,沉默许久,看向梅修仪,郑重问她,“内务府送来宫装,你都不检查一下吗?”

那么多尾巴的凤卧在云层,没看见?

“陛下,宫装送来时,不曾有异,臣妾的宫女们都是证人!”梅修仪忙道。

元昭帝把询问目光看向傅含璎。

傅含璎大大方方,“内务府送来大小衣物十二件,除了臣妾身上这些,余者皆在殿中。”

“不曾发现有何异样,陛下和娘娘可差人去查。”

“路九德,你去。”元昭帝挥手。

路九德躬身领命而去,片刻回来,低声絮语几句。

意思明显,傅含璎的宫装没有异样。

但是……

“陛下,娘娘,梅修仪剩下的零碎云锦制的私物上,有三件绣有凤。”

“俱是九尾。”

“只是那凤极小,仅指甲盖大,隐于细微处,不易察觉。”

路九德犹豫着说。

傅含璎挑眉,心里知道,是梅修仪嫌弃司棋和墨画的手艺,把她俩做云锦私物,也送去内务府了,这才让人动了手脚。

“……奴才把梅修仪身边的近人,都送去慎刑司审问了,没人肯招认什么。”

“都说不知道,替梅修仪喊冤呢。”

路九德躬身。

元昭帝沉下脸,威严赫赫。

众多嫔妃鸦雀无声,齐刷刷跪着。

桑修容心里暗恨,眼睛瞪着傅含璎,指甲都快把掌心戳破了,但也明白,定然是哪里出了差错,让傅含璎躲过一劫。

贱人!!

到是运气好!!

不过,傅含璎跑了,梅修仪却别想,今日必要让她万劫不复!

“陛下,娘娘,宣和宫的宫人,都是梅修仪的贴身心腹,她们的话怎么能信?”

桑修容高声。

元昭帝沉默,半晌,看向梅修仪,“你有何话要说?”

梅修仪怔怔,仰望元昭帝冷峻的面容,泪水盈盈滴落,她喃喃,“陛下,你,你不信臣妾吗?”

“两小无猜直到今,丙寅鹊脑惯同斟,臣妾跟你青梅竹马长,潜袛之时,五年的举案齐眉,你竟然不信臣妾?”

什么裙绣九尾凤?

什么不敬犯上?

陛下明明知道,以她的为人,她的清高,她的骄傲,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为什么要质问?

“陛下,你不晓得,骤遇风雨,臣妾有多害怕吗?为何不来安慰臣妾,反而,反而……”

这般无情!

梅修仪的好心痛!

她想哭诉,想乞求元昭帝相信她,然而,她的傲骨制止了她。

“陛下,你即不信臣妾,又何必要问?”

梅修仪抬手抹掉泪水,艰难地挺直腰背,直视元昭帝,“臣妾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