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像三皇子那会儿,还脸儿白,又想吐,又忌口的?怎么这回如此安稳?”

她急声问,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不对不对,既然是又怀上了,那,那前段时间记成那样,身子受得住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哦,对了,就是因为总爱累才想起这事的!”

“我,我,我去找太医。”

如意话未说完,转头就要跑。

傅含璎一把拽住她,“你找什么太医?该让别人去找才对。”

“别人?谁?”如意怔住。

傅含璎便挑眉,“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自然是他爹爹去找~”

“哦,对了,得让陛下有些掺与感!”如意恍然。

于是,晚间元昭帝来的时候,如意就向他汇报,“万岁爷,我们咱们这几日,身子总是疲惫得很,又爱犯困,懒乏得厉害,偏偏胃极好,可能是过年那会儿,累得太厉害了。”

“奴婢们劝娘娘,寻太医来看看,偏娘娘说,她当做贵妃,管了一回事,便叫太医,怕人讲究她‘娇气’,给您丢人……”

“身子不适,有何丢人的?”元昭帝拧眉,刚想叫路九德,让他拿牌子,去把太医院院正叫过来,然而,话至嘴边,突然是福至心灵。

或许,身为人父,的确是有些感兴,他忽然想起上回含璎怀孕时,也是感觉疲惫,胃口大增。

他脱口而出,径自问道:“朕记得含璎的月事是每月上旬?”

“时间是不是过了?”

如意一怔,没想到堂堂万岁爷,居然连自家娘娘什么为月事都记得,她抿了抿唇,小声回,“今日是十六,的确过了。”

“那叫太医过来。”元昭帝大喜吩咐。

“是!”路九德也眉开眼笑,麻利地要往外跑。

元昭帝叫住他,叮嘱道:“除了医正,把秦太医也叫来。”

含璎生文安的时候,就是秦太医照顾的,含璎恢复得极好,文平也健康,可见秦太医本事不凡。

她又是女子,含璎用着也方便。

“是,陛下,奴才晓得了。”路九德应声,转身离去,很快找了四、五个太医过来。

傅含璎被请出来,轮番诊脉。

果然……

太医院院正第一个道喜,“恭喜陛下,贵妃娘娘有孕一个半月。”

“胎儿极为强健。”

傅含璎早已知晓,但依然装出惊讶模样。

元昭帝极为开怀,高声道:“好好,重重有赏,宣和宫宫人赏三个月月钱。”

“秦太医,着你住进宣和宫抱夏,照料宝贵妃这胎。”

“臣遵旨。”秦若华领命。

元昭帝一脸喜色,小心翼翼把傅含璎抱起来,亲亲热热地叮嘱。

宫人们见状,也极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温馨的气氛一直维持着。

元昭帝像对待宝贝似的,半夜睡觉都睁着只眼睛,生怕压着傅含璎的肚子,他满怀期盼,“含璎,给朕生个女儿吧。”

“朕会待她如珠似宝。”

傅含璎温柔笑着,抱住他的脑袋,没有回答。

她不想生女儿,不是不爱,而是这个年月,女子生活有多不如意,她看得太多了,哪怕是公主,也不过是在泥潭里盖高楼。

皇家最得宠的公主,也比不过落魄王爷。

张狂肆意如端宁长公主,不是照样受制桑国公吗?她那府里在是耀武扬威,仿佛力压四方,但实际呢?

她和宝妞是住在长公主府的,而且,也从来没回过国公府,说是不想让孩子受委屈,不愿让宝妞看桑家人脸色……

说白了,就是遭人嫌弃,母女俩相依为命呗。

桑国公被长公主打了,桑老国公和老太太也挨了长公主的骂,确实是有长公主的威风,可,端宁是嫡出公主,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是宗室女眷里封位最高,封地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