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含璎,“嗯?”

“他的病!”如意脱口而出,“他又病了,病的严重?或者,梅嫔夸大其词,跑过来把陛下叫走了!”

“有可能。”傅含璎点头。

两人几句话间,就把梅嫔和洪充容的算计,猜的差不多了。

“姑娘,这几个王八羔子,把咱们骗出来,是想干什么啊?”如意愁眉苦脸,“杀了咱们?”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请咱们吃饭。”傅含璎耸肩,边说边透过门缝观察。

马车向行宫侧门的方向缓缓驶去。

那里有护门官守门。

沿路途中,也有几个哨岗。

但……

马夫侍卫驾着马车。

四匹马拉的,车辕木料用的檀木,硬得惊人,侍卫手里也有刀,如今路过侍卫哨岗时,她叫喊出来。

那几个一狠心,拼着性命不要,跟侍卫撕斗同时,扎拉车的马一刀。

四匹马受惊奔跑起来?

谁知道会拉着她们去哪里?

很大可能性会受伤,甚至丧命。

傅含璎盘算着。

如意见她模样,又瞅瞅外面的李兴昌,总觉得风平浪静,不像会出事的样子,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姑娘,我们怎么办?”

傅含璎脑海里思量了半刻,从发间拔出一根,磨得雪亮雪亮的银钗,她把唇抵在如意耳边,‘嘀嘀咕’,‘嘀嘀咕’说了一会儿。

如意眼睛越瞪越大,抽气道:“姑娘,这,这,真的可能吗?”

万一猜错了,李兴昌真是领了陛下的令,带她们去看‘惊喜’的!

“那就这样……你听我的,咱们先……”傅含璎小声。

如意点头,返身又膝行回两个二等宫女和一个小太监面前,薅过她们的耳朵,小声对她吩咐着。

傅含璎依然跪坐在车厢门前,仔细观望。

马车后面,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

清欢握着石头,挥汗如雨地‘潜行’着,她沿着圆环湖岸边的草丛、树影、假山、流水,飞快跟着马车。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侍卫说吗?

附近也没有啊。

跟太监宫女说……

路上倒是看见几个,但也都瘦得像小鸡子似的,况且,她跟雅客居的管事太监学会认衣服,看品级。

她遇见的都是粗使小太监。

而且是行宫太监,根本不顶事儿。

去禀告皇帝?

她不知道皇帝去哪儿了?

禀告行宫主管太监,她也不知道那是谁?她唯一认识,并见过,说过话的主子,一个是在马车里的宝贵嫔,另一个就是雅客居的管事太监。

雅客居在行宫中央。

如今,前面的马车在行宫边缘,清欢要是靠自己的腿,跑回雅客居告密……

马车……不止出行宫,大概都跑出夏州城了。

她只能这么‘潜行’跟着,想看看待车子走到行宫门口,能不能找个机会立个功?哪怕是两边打起来,她冲过去背起宝娘娘就跑,或者,替她挡挡刀,骂骂人,多少也是点小功劳吧。

清欢十分执着。

握着石头不放,她小心翼翼,顺着圆环湖岸边往前走,行至一处岸边小楼时,她突然地听见,楼里隐隐有声音传来。

似乎是年轻女声,说什么‘主子’……

主子?

在行宫里能被叫‘主子’的人,除了皇帝,就是娘娘们啊,侍卫或太监,都是叫‘大人’或‘公公’的~~

有主子在。

可以告密了。

清欢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粉楼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