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出事”
她喊得情深意切。
晋王面色复杂。
长孙太后已经年近五旬,岁数很大了,近年来,又被他和长孙皇后折腾得那么狠,心力憔悴之下,看着很有几分老态。
年老的母亲在担忧他。
“母后,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会小心的。”
晋王回握住太后。
“钰儿,我的儿啊。”长孙太后流出泪来,只觉得儿子、侄女和娘家,没有一个省心的,就连往日乖巧的外甥女,都为了个坐位来跟她闹。
“我啊,也是辛苦了半辈子,怎么老了老了,居然,居然……”
没一个贴心的。
最孝顺的孩子,居然是元昭帝这个养子。
上哪说理去呢?
长孙太后真心真意地哭了。
晋王看母后苍老悲凉的模样,心里多少有点难受,他上前,抿唇别扭道:“母后,你别难受了,儿子又不是傻的,不会露出痕迹。”
“也就闹腾一下子吧。”
长孙太后见他多少有些退让的意思,也不敢多逼他,怕他犯起犟劲儿,连这点都不听,就只能收起泪,做出欣慰样子。
“你能懂事,我就放心了。”
“你舅舅那里,我会交待昭明和宝贵嫔,不用你多惦记,到时候,你稍微看顾两眼就成了。”
“好。”
晋王答应得爽快。
他陪太后说了会儿话,告辞离开,站在慈安宫外,他眯眼看着天空,嘴角一直勾着笑,一动没动。
半晌!
“宝贵嫔~”
晋王突然喃喃。
两天的宴请大臣们结束,第三天的‘家宴’顺利开始。
元昭帝和长孙皇后相携出席。
元昭帝神清气爽。
长孙皇后面色冷硬。
她心情很不好,兄长被她看不上的‘歌女郡主’救了,太后答应要报答,父亲和母亲也感念恩情,特意进宫叮嘱她要‘报恩’,她心里就挺不舒服的。
偏偏,踩着李相上去的,还是洪相,那是洪妃和洪充容的亲爹,洪家好了,代表着洪妃和洪充容在宫里的底气更足了。
明明,洪充容进宫这么久,一不得宠,二未生子,但围绕洪家姐妹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多的她这个皇后,都有些惊心的地步。
还有那个宝贵嫔,仗着生了个庶孽,便猖獗起来,居然代她主办年宴,陛下也抬举她,内务府、六尚局眼皮子浅,一口一个‘宝娘娘,宝娘娘’……
到把她这个正宫国母抛到脑后。
甚至,她的文宸,中宫嫡出,未来太子爷都被冷落了。
洗三,满月,百日,全都没大办过,哪怕她的文宸身体不好,但举国欢庆也该是有的。
怎么就检省了?
长孙皇后嘟噜着脸,站在元昭帝身边,仿佛死了爹娘。
长孙太后瞪了她好几眼,坐下后,又借机凑过去,暗暗拽她袖子,她才稍微缓和了些。
开始跟宗室的亲王妃、郡王妃、公主郡主们聊天。
阶下,元昭帝的儿子们年纪尚小,他就让兄弟们端着杯,去宗室们那儿‘打圈儿’,自己则在上头说些‘合家欢庆,家国安泰’之类的话。
晋王是元昭帝的嫡亲弟弟,先帝唯一的嫡子,算是兄弟间领头的,他翻过年才十七年岁,正是朝气蓬勃,鲜衣怒马的岁数,笑声朗朗,潇洒多情。
且话又甜,人又俊美,与人群里,真是如鱼得水。
长孙太后看着他,心里又是自豪,又是担忧,宴会之中,也不好叫过来叮嘱什么,只好心里记挂着,面上还要应酬端宁长公主和桑宝妞。
没办法。
谁让娘家欠人家的呢?
皇后也不来帮她应酬。
长孙太后心里自苦,
年宴顺利进行着,傅含璎坐在属于她的位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