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头一整排的书架上都是陈老?大夫及其先辈们世世代代记录的病案手札,甚至还有一些?草药辨识、炮制的随笔,陈家人利用空闲时间整理成册,小心保存着。
林菀简直如获至宝,这个?师父对她不?可谓不?上心,连这些?可以称作为传家宝的东西都轻易传授给她,而作为徒弟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专研医术呢?
她一个?人在屋内,安静地?看着书,医馆内的繁忙喧嚣时不?时能从?墙那头传来。
直到陈老?大夫吃完早饭回?来,同她说近日有别的事情要?她帮忙,林菀才恋恋不?舍地?合上手中的书本。
如今,陈老?大夫早已不?再坐堂出诊,全因陈子章顾虑他年纪大了,不?让他操劳。但架不?住老?大夫有一颗悬壶济世的仁心,于是他便同老?人家商量一月之中留出三日让他在馆中义诊,且约定好当日义诊的人数。
现在还没有到义诊的时间,是以,老?大夫最近无事,闲暇时便在家中摆弄他的那些?药材。
前几日,他照着古籍炮制一种药材,发现试过好多次效果都不?够满意。
要?么炮制太过全部变成灰烬,要?不?然就是粘连在一起?中间没有被煅烧到,总之是失败了。
他想着林菀昨日带来的那些?小蜜丸十分不?错,便想问?问?她有没有好的法子。
“阿菀,你看这就是老?头子我前几日炮制的血余炭,也不?知是不?是煅制时间过久,还是怎么回?事?总之结果与古籍上记载的成品样子大相径庭。”
林菀接过老?大夫手中递来的一团乌漆麻黑看不?出原样的东西,放到鼻下闻了闻,除了焦味也闻不?出其他味儿来。
她又用手掰开一小块儿,发现手指掰过的地?方灰化得厉害,确实炮制过头了。
“师父,您老?人家炮制这血余炭的步骤是如何的?跟我说说呗,还有最关键的是火候您给详细描述一下。”
于是老?大夫赶紧回?忆起?来,并且尽可能把炮制的过程描述清楚,哪知林菀越听越皱眉。
“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林菀心想可不?是咋地?,她脑中迅速过滤刚才老?大夫说的那些?炮制步骤,抽丝剥茧找出症结所?在。
“师父,血余炭炮制不?比其他药材,相当考验一个?人的技术,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炮制过头使其灰化了,您刚才说的步骤基本上没错,但有一点...”
“一点什么?哎呀,你这丫头真?是要?急死老?头子我了。”
林菀看他着急的模样也不?再卖关子,解释道:“就是在焖煅过程中,预留的那个?小孔在烟雾增多时要?及时用泥沙给封堵起?来,这样血余便不?会灰化啦。”
“当真??”老?大夫不?太确定的问?道。
林菀颔首,“您老?人家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让人没想到是,老?大夫执行力极强,等不?及改日,马上就带着林菀去了他平日里?炮制药材的地?方,让伙计把东西准备好,然后按照林菀的指示一步不?差的操作起?来。
待成品放置在案板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一时之间,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哟,真?成了,小林大夫厉害啊。”一个?围着墨色围裙的老?药工搓着手说道。
“给我看看,好像真?是的。”
“肯定是了,陈老?大夫给我描绘过书里?所?说的样子,跟案上这些?一模一样。”
......
老?大夫将血余炭拿到自己手上,掰开一块儿,里?头孔洞明显,确实成功了。
他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满眼骄傲藏不?住,“阿菀,还是你厉害。”
林菀摇头笑道:“我可担不?得师父夸赞,只是碰巧见别人炮制过一回?,印象比较深刻罢了。”
老?大夫也不?再深究她从?哪里?见过,左右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