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动作越来越熟练,时间越来越短。估摸取出全部七枚银针,最快只要两天时间。这两天之内,你们一动也不能动,必须全神贯注引导内力。我会在旁边护法,不让宵小之辈来打扰你们,小道士尽管放心。”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王临风对二僧的真心再无怀疑,挣扎许久,打定主意,肃声说道:“方丈大师,玄晧师父,多谢你二人出此计策。二位佛口圣心,慈悲为怀,贫道好生佩服。可是这个法子太过折损内力,王临风大不了就将小命送在魔教,绝不能让玄晧师父为我如此损伤修为。”

罗彻方丈满心以为王临风会立即答应,万万没想到他会拒绝,一时间瞪大眼睛,不知该如何作答。

玄晧凝视王临风半响,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王道长,你宁愿身受银针折磨,也不愿让我帮你一把?”

王临风忙道:“说实话,我做梦都想摆脱这七根银针,可是叫玄晧师父如此折损,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

玄晧说道:“像我这样的走狗叛徒,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人人都要怀疑我,猜忌我,防备我。天大地大,却无我玄晧一人的容身之所。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世事复杂,人心鬼蜮,弃恶从善哪儿有如此简单?我想皈依佛门,本就要比常人经受更多磨炼。今日若能为王道长解除银针困厄,于我而言是一件大功德,还请王道长莫要拒绝。”双手合十,端庄拜下。

如此一来,反倒变成玄晧求着王临风要给他取针了。

王临风心中一震,暗想原来玄晧师父心境如此苦闷,难怪他总是神色肃然,一副愀然不乐的模样,叹道:“可是我欠了你这么大的恩情,以后该怎么偿还?”

玄晧垂眸露出一个微笑,笑容异常苦涩,说道:“宁可你欠了我,莫教我负了你。”

王临风不由一愣。

罗彻听不下去了,说道:“好啦,你们别再磨磨唧唧了。小道士,你今天是想取针也得取,不想取针也得取。你再说一个‘不’字,那就是不给老和尚面子。待我日后去跟老道士告状,瞧他不……瞧他不……”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老道士心高气傲,未必喜欢小道士受小和尚的恩惠,便重重“哼哼”了两声,做出一脸“你自己看着办”的神色。

王临风说道:“既然如此,临风也不再推辞了。大恩无以为报,待到救出师父及诸位武林同道,临风为二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罗彻方丈大悦,玄晧缓缓点了点头。

三人立即开始布置阵法。

罗彻在屋外巡逻看守,王临风盘腿打坐于屋中央,玄晧坐于其后,举起右掌抵住他的背心,一丝精纯内力潜入他的体内。

先前在客店中,玄晧就曾将内力传给王临风,当时他内力刚猛雄浑,源源不断,犹如大江滚滚,万流入海。

但此时要做的是那取针的精巧功夫,玄晧就将内力凝成细细一线,似有若无,柔中带刚,却更加考验内功。

那一丝内力轻轻飘飘荡入王临风体内,循到丹田最右处,碰上一根银针。

王临风浑身一抖。

那一丝内力立即盘旋环绕,柔柔抵住那细小针尖,仿若一根羽毛轻轻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