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风简直难以置信,说道:“你这人好不蛮横,若是你的对头捉住了你,你不会拼命逃走吗?我竭力摆脱敌人辖制,难道还是做错了吗?”
白云间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顺从万千鸿的号令,那就是你错了!”
王临风急道:“万少主是什么帝王神仙吗?我为什么非得听他的不可?”
白云间冷冷笑道:“因为你就是王临风,我猜得对不对?就是你糊里糊涂吃了雪域情龙,拖累得万千鸿舍身压制你的淫性,对不对?”
王临风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若不是他身中软筋散,只怕马上就要转身逃跑!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此事?”又低声辩解道:“你怎能说是我拖累了他?我又没有求他帮我,是他自己……他自己非要……”
白云间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亏你还是出家人,万千鸿和你干的好事儿,不许拿出来炫耀于人!”
王临风一呆,好生委屈不平,暗想不是你先提起此事的吗?怎么你说得,我就说不得?再说我炫耀什么了?万千鸿又是什么宝贝疙瘩,值得我到处炫耀?
白云间死死盯着王临风,忽然说道:“这真叫造化弄人,万仞山那老狗和章碧津做了一辈子对头,他们的儿子徒儿却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这话说出去,有谁会信?嘿嘿,小道士,你要是能把万老狗活活气死,也算是功德一件。”
闻人歌插嘴说道:“非也非也,照我看啊,万教主未必会气死。本座的徒儿也和王道长睡到一起去了,你瞧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王临风怄气怄得快要吐出血来,怒道:“你还有脸提起此事?!”
白云间更是恼怒,说道:“此话当真?你和闻人宫主的徒弟也做下事了?”
王临风把心一横,说道:“是……是又如何?和你有什么干系了?”
白云间怒道:“你既然做了万千鸿的入幕之宾,又怎能与旁的男人纠缠不清?你就不怕万千鸿伤心么?章碧津那老而不死的妖道,居然教出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淫贼!”
王临风刚想辩解“我是被迫的,一切并非本心”,但转念一想,我何必跟这她废这么多话?
只是听她言语,必与万家父子有极深渊源,于是强抑怒火,说道:“白娘娘,万千鸿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这样护着他?”
白云间一下子僵住了,过了半响,老羞成怒,尖声叫道:“万千鸿是万老狗的种,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了?我护着他做什么?你这小混蛋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闻人歌右手砰砰连拍桌案,哈哈大笑,笑声极为欢畅,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在他欢笑声中,白云间一言不发,紧紧捏住拳头,胸口剧烈起伏,帷帽上的黑纱簌簌抖动,显然是怒不可遏。
闻人歌笑了许久,终于停下,眼角细纹中盈着一颗小小泪珠,用指尖轻轻拭去,说道:“白娘娘,你别着恼,眼下还是大事要紧。你既然赶来见我,那就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了?”
白云间默然不语,过了许久,才说道:“接下来那段路满覆霜雪,极为滑溜。你手下这些马匹都是从外面带来的,非得摔个筋骨寸断不可。你和你的宫人们须得下车下马,随我步行过去。”
闻人歌点头说道:“就按白娘娘说的办。”
游王二人则听得一头雾水,暗想奇也怪也,闻人歌要回自己的老巢,怎么反而要请白云间帮忙带路?他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了?
闻人歌吩咐下去,群宫人都翻身下马,又拿担架抬了两名囚犯。
几名宫人留在原地看守马车坐骑,其余人等都跟随白云间步行前进。
其时正是九月中旬,中原仍然炎热如夏,但这一带地形奇特,正是西域极寒之所在,漫山遍野皆覆盖着皑皑白雪,终年不化。
雪原中并无任何道路,四面八方都是雪光,直晃得人头脑发胀。
才一会儿功夫,功力较低者便感到头晕眼花,双目刺痛,走路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