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歌笑道:“你是魔伞的养子,我是魔伞的师父,你应该叫我太师父才对。池儿,还不快给太师父磕头?”

游春池历声骂道:“磕头?我恨不得砍了你的头!”

闻人歌说道:“你已经砍了我手下的头,还不尽兴么?这里可不是华山派,轮不得你来耍威风。”又转向王临风,说道:“王道长,瞧不出来啊,你怎么又跟游少侠勾搭上了?你身边的男子风采迥异,各有各的好处,你真是好大的福气。对了,那位尹帮主呢?他怎么不跟你一道儿?”

王临风冷冷说道:“你用诡计把尹帮主和玄晧师父都引走了,还假惺惺来问我作甚?”

闻人歌笑了笑,也不否认,说道:“嗯,你们这一行人可是威风凛凛,声势甚为浩大。不仅聚齐了少林、武当、丐帮、华山四路好手,还搭上一位七宝圣教的玉衡使。那小姑娘也不知是受了你们的强逼,还是见风使舵叛变了圣教,瞧她在虎头山上拼命遮掩你们的情状,嘿嘿,只怕又是个走狗叛徒。”

王临风一愣,闻人老妖怎么知道虎头山上的事儿?心思一转,恍然大悟,说道:“上次你在黑岩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我还以为你夹着尾巴逃回冰湖宫了,却原来你一直派人跟踪我们吗?”

闻人歌说道:“什么脚底抹油不抹油的,你都落在本座手里了,说话还这样难听么?好在本座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子出言轻狂,做长辈的不同你计较。”轻轻拍了三下手掌,方才他藏身的那块大石后面又走出两个紫衣人,看他俩服饰打扮,应当是冰湖宫中较有身份的总管。

闻人歌吩咐道:“右总管,你把王道长和游少侠身上的银针去了罢。”

右总管躬身奉令,伸出手掌在游王二人身上连拍数下,银针便都弹了出来,掌到针出,无一不爽。

只不过针上毒质早已化入他们血液,取不取针,其实也无多大分别。

王临风神态决绝,说道:“谁要你来卖好了?闻人宫主,王临风今日又堕入你的彀中,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待怎的?”

闻人歌说道:“王道长,你怎么总是觉得本座要害你呢?本座从前说过要请你去冰湖宫做客,君子一诺千金啊。今日重逢,缘分不浅,你们五位都来冰湖宫坐一坐罢。”哈哈笑了几声,神色甚是得意。

游王二人均不作声,心中深为忧虑:我等好不容易脱离万千鸿的挟制,正待潜入魔教救人,却又要被闻人老妖捉去什么冰湖宫,当真是枝节横生,麻烦无数,这该如何是好?

闻人歌又吩咐道:“左总管,你把魔伞的首级和死去的宫人都火化了。”

游春池听他愿意火化养母残骸,心中稍安,但转念一想,闻人歌未必安了什么好心,他只是不愿头颅被人捡了去,勘破其中的毒辣机关。

闻人歌接着说道:“至于那些中了银针的宫人,快快喂了解药,这么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没地辱没了我冰湖宫的名声。”

左总管凛然遵命,飞速取出药囊,给群宫人喂了解药,又纵火焚尸,游走穿梭,身形奇快,显然武功不差。

那解药见效神速,群宫人顷刻间纷纷起身,向闻人歌磕头叩谢,仿佛受了他天大的恩惠,倒忘记了自己之所以中毒,就是因为闻人歌心狠手辣、不顾属下性命之故。

闻人歌双手背后,眼望远方,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群宫人齐齐叩首,他也只是随意摆了摆手,丝毫不以为意。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又有数名紫衣宫人远远走来。

他们脚步甚为拖沓沉重,前胸后背染着大滩大滩血迹,似乎刚刚逃离一场拼死血战,来到闻人歌面前,立即磕头行礼。

闻人歌精神大振,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名宫人起身,凑到闻人歌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闻人歌脸色一沉,说道:“三个全跑了?一个都没抓住?”

那宫人连忙拜倒在地,高声喊道:“属下无能,有辱使命,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游王二人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