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没有在学院分配下的宿舍入住,而是选择每天都回校外的家,坐着公交车到达熟悉的路口后,他面前狭窄的路道今天格外的安静。
里呈野貌似没有发现自己所处环境的异常,仍然同往常的那样往前走,直到在经过前方那一处半隐在阴影的转角时,他才倏的向左边退了两步,反应极快的躲过在墙角潜伏多时的暗手。
人很多。
逃过暗算的里呈野冷着脸站在原地,看着不少穿着另一所学校校服的人从那里接二连三的出现,并且没有多说什么话,不过对峙两三秒后他们就朝他慢慢地包围过去其实也不用多说什么。
里呈野知道这群人是受谁的指使,又是来做什么的。
缓缓没落于高低不一楼房之间的橘红色太阳所降下的光,犹如鲜血一样红,也同崭新的颜料一样浓稠,直至被人握在手里的铁棍掉落在坚硬的石泥地上发出尖锐的脆响后,天地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终于消磨殆尽,从而在遍地的哀嚎声中,窥见一丝紫夜的前兆。
里呈野从倒在地上的人群中踉跄走过,他身上也受了伤,在爬上漆黑的楼道回到家里后,他打开灯,从堆满杂物的柜子里搬出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医药盒,粗略的看过保质期,确定没有问题后,他就沉默的,动作很熟练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那些伤大多在他的腰背和手臂的位置,脱掉上衣后,就可以看到青紫的瘀血块,以及崩裂开的血痕遍布在其结实精瘦的身体肌肉上,斑驳交错得可怖。
但从头到尾里呈野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平常的事。
生活在鱼龙混杂的贫民区里注定不会平静,尤其是对于没有家长作为支撑的家庭来说,这促使着里呈野从小便为了保护家里人与其他人对抗,从而时常带着一身伤回到家里。
里呈野不知道之后周明会不会再派人过来,但里奈在学院宿舍里,所以他自己倒也无所谓,现在比较让他感到烦扰的还是兼职的事。
他需要这一笔笔可以积攒起来的钱。
打架的处分难消,等过了几日,里呈野才终于找到可以解决的办法,是去替代其他不想要做值日的人的位置,只是工作的内容一样多,但工酬少了一大半,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