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灯想了想,又委婉又直接地问对面人:【部长,你有学园祭活动的人员安排表吗?】

【荷灯:我想看一下。】

对面几乎是瞬秒的:

【郑明楚:?】

【你要那个干什么?】

荷灯没回答,只又发了句:【可以吗】。

他静静等待着,果然对面人虽然没再发来什么话,但没过多久就发过来了一个文件。

荷灯点开文件,找到对应的位置进行搜索,很快,他就在一长列人员的名字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对应上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李成野

是里呈野。

门在他恍然的同时,被人由外推开。

荷灯迎着光抬眼,就在钝化的一片白色里望见那个寡默的轮廓,人影安静地在门口停留一刻,而后才抬脚走了进来。

光影缓慢地退化,露出了那一张分外凌厉、压闷的眉眼。

一时间休息室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呼吸声落针可闻,荷灯和人短暂的对视一眼后,就重新低下头回其他人的消息。

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直到荷灯顺手的刚在群里回了【收到】后,才忽地听见耳边那一声硬梆梆到不行的“抱歉。”

他这时才重新转头看人。

却没有说话。

只默默坐着,冰冷的空气在拉开一角的阳光里浮动,清清楚楚地照开荷灯雪白面上的红印,以及从门口映进的光又十分依恋地点进他的瞳眸中心,使那张脸即使现在略有瑕疵,反倒呈现出另一种令人错不开眼的脆弱感。

不过轻飘飘的一眼就足以让门口的那具身体骤然紧绷住,喉咙滚了几滚,薄薄的唇线紧抿着,但其表面上的表情无论怎么样的沉郁,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句道歉后,对方的嘴巴就又和石头一样的僵。

跟条不爱叫可是会咬人的狗一样。

过了好半天后,还是荷灯像是施舍地嗯了一声,才打破这片沉静。

柔软的口腔内壁也因外面力道地挤压而轻蹭出一些伤,有淡淡的铁锈味在荷灯的嘴巴里泛开,伤口还有点疼,但他开口时的嗓音很稳,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荷灯问:“你和里奈是什么关系?”

他说的直白,没有一点铺垫,单刀直入的,让人没有一点防备的反应不过来。

以至于那个本就直硬的身体在瞬然的怔愣间,越发地挺了些腰背。

对方没说话,荷灯也不介意,他只自己慢慢地想。

很少见,却极为恰好相同的姓氏,以及面貌上很微妙的相似感……答案毋庸置疑地不用再多想,就随即呼之欲出。

荷灯语气冷静地猜想:“兄妹?”

那个人没有否认。

荷灯就继续说下去:“她已经请假很多天没有来上课,你之前不知道我,这个时候却带着‘荷灯’这个名字来找人,还很生气愤怒……说明你认为里奈现在不太好的情况和我有关,是吗?”

荷灯看着男生似乎被说中,猝然呆住的面部神情,一切杂乱的思路在此刻都被一一梳理清晰,但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浮动,只觉得自己嘴巴里的伤口渐渐的越来越疼,疼得要死。

很烦。

连带着看到门口男生那张帅气且呆闷的脸,荷灯都觉得不耐烦。

荷灯道:“我没什么时间和你磨蹭,只希望你能把话说清楚,至少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觉得事情和我有关吧?”

许是荷灯冷着的脸色真的很差,外加这件事门口的人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所以很快对方就哑着声音大致说了一遍。

真的是越听越无语和倒霉。

比如就连荷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受伤,就只是因为被人写了一整页的名字。

但这并不是关键。

荷灯态度平静地听着男生说,直到他说到里奈是在前一段时间开始变得不正常,不仅回家的时间都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多,现在还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