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号码牌去前台付了账,回来时也很平常地叫人离开。

原本坐在位置上看就格外不好惹的人,高大的身躯站起来时就更显得像一座沉默寡言的山,气压低低的,任由谁在他身边走过,都不由得会被吓得加快脚步。

但同他一起的荷灯却是看也不看他,只很不走心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完,就先径自往外走去。

他刚走两步,身后就跟上了人。

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一直到了餐厅楼下,荷灯才转头去理人。

“就这样吧,”他说:“那我先回宿舍了,你……”

秦骁阳第一次开口打断了荷灯的话,“不要。”

荷灯略微惊讶地看他,在与已然冷静下来的男生对视间,荷灯听到对面人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地再开口,是一句很莫名的问话:“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荷灯怔怔地看他一会儿,而后才点了下头。

得到回应后,秦骁阳像是如释重负,他扯着嘴角笑得很难看地朝荷灯道歉,他说自己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过分地干涉他,同时,他也像交换似的,用轻松开玩笑的语气问荷灯:“那你平时也要对我好一点吧?不然的话我这个最好的朋友也太惨了。”

秦骁阳已经尽可能地假装不在意了,但荷灯久久的没有回应仍然让他胸腔里的一颗心上蹿下跳,尤其是当他视野里的人露出沉吟的表情后,他更是几乎是在等着审判一样的在等待荷灯的答案。

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中,他们旁边经过的人来了又去,直到秦骁阳后背不可抑制地冒出冷汗,他才在漫长的等待后,等到了荷灯的回答。

那张让他着迷的脸上重新披上笑意,荷灯翘起眼尾看着面前万分紧张的人,好半晌后,他才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秦骁阳终于松了气。

他还未从刚刚那样难捱的时间里脱离出来,荷灯却已经开始重新关心起他。

秦骁阳顿了顿后,他说:“下午有比赛。”

荷灯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仿佛只是随口问的一句,但等下午秦骁阳在休息室被队友挤眉弄眼喊出去时,他手里握着刚拧开的矿泉水,边喝着边走出去,不耐烦的表情在骤地看见靠着墙边站着的人后,他的瞳孔霎时就陡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