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皱起眉。

3.

在比赛完后，参加的人都得到了来自学生会的入会邀请，季鸣非迟疑了下后，还是接受了。

临近学期期末，课业和琐事变得多起来，忙了一段时间后，学生会的会议在午后召开。

礼堂高阔，透过两侧的落地窗，季鸣非看到外面被冷风吹乱的枝叶，束在窗边的纱幔也在慢慢地摇，等会议过了半程，季鸣非和身边的路辛树说了一声，接着就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秋意渐凉。

季鸣非刚走出门就感受到了瑟瑟的寒意，走廊外没有人，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边上楼边拿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到顶楼后，推开闭紧的门，冷风扑面而来，季鸣非咬着烟，手掩着点起火。

学生会所处的办公楼是整个学院西区最高的建筑，从高处往外眺望，入眼的就是蛛网般蔓开的金线，以及绵延至地平线边沿的星点灯光。

季鸣非手臂靠在天台冰凉的护栏上，一口一口抽着烟，白色的烟雾在风里飘着，等烟头燃烧过半的时候，安静的天台才响起了一点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接近的脚步声。

季鸣非自己也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心烦意乱本能下的躲避，季鸣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闪躲在天台某个视角的盲区，打算等人走了他再跟着离开……

但他没想到的会在这里看见荷灯。

在看清脚步声的主人后，站在下方角落的季鸣非登时就瞪大了眼。他的目光跟从着那个慢步的身影移动，直到荷灯站定，缓慢转身以后，他才顿了下，再看到荷灯的身后

是那天帮荷灯撑伞的人。

季鸣非努力回想了下，才记起来这个人叫什么里呈野。

天气预报报道此后一周将是连绵的小雨，因此天空的云层愈渐的浓厚，沉沉地压着，过往的风也更冷了点，站在上方的人的衣角被风吹动，弧度很好看。

当季鸣非走神时，空气中传来咔嚓的一声轻响，他回神，就看到里呈野低头凑近，等到对方起身后，季鸣非看到了荷灯指间夹着的火星。

......

那是一根薄荷绿色的细烟，夹在细白的指尖，在一片阴灰色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明丽感。或许是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荷灯，季鸣非视线不移，怔怔地看着上方两人讲话的情景。

大多数时候都是对面的人在说，荷灯在听，而随着那根细烟消磨过半，荷灯才慢慢笑了起来。

季鸣非很清楚地看见对面人身体呆住的反应，就连被荷灯抬起手动作轻慢地拍了拍脸颊时他也没动，荷灯微微凑近点说话，轻言慢语间眉眼不动，看上去很温柔。

但也只是看上去。

永不间断飘动的气流里浮开淡淡的薄荷香气，而就在这样甜蜜的味道里，季鸣非瞪大眼地看到那根仍然燃烧着的细烟被人摁在男生的手心。温度很烫，里呈野先本能地挣动了一下，但不过半秒，他就回过神忍住了。

荷灯神色淡淡地垂眼看着，一直到火光彻底熄灭了他才松手，任由被揉皱的烟尾倒在对方的手心。

两分钟后，里呈野先转身离开。

季鸣非站在角落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心跳的频率异常得快，快到他耳边都是那样混乱的鼓声，以至于被人发现了都不知道。

直到眼前覆下阴影，季鸣非才猛地醒过神，猝然抬眼，他就看到站在上方低头看自己的荷灯。

看着底下男生略微熟悉的模样，荷灯想了想，念出了他的名字：“……季鸣非？”

“……”

季鸣非微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他滚了滚喉咙，半晌才应了声嗯。

荷灯笑了笑，对于他有些冷淡的反应也不介意，因为站着说话有点不方便，于是他很自然地就蹲下，开门见山的接着问：“你刚刚是在这里偷看吗？”

“……”

又是一段沉默。

季鸣非还没想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