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回:【你在哪里?】
那边的人很快就发了个位置过来。
荷灯点开看了下,发现对方那里距离自己现当下所在的位置不远,大概也是在学生会的这一块区域,只不过是在另一栋楼那边。
【荷灯:我翘课了。】
【荷灯:好像离你那边很近。】
消息不过刚发出去,对面人就心领神会,谢闻星说:【好。】
【我不乱走,等你接我。】
荷灯退出聊天后,抬眼就见对面人还直愣愣地站着,时间又短了一分钟,天气也热,荷灯没什么耐心继续和人僵持下去,于是不过再冷淡的一眼后,他就转身要离开。
只是没想到荷灯刚回头,走了两步,他身后就传来叫他名字的声响。
荷灯不理,脚步没停,一直到男生再次大声了许多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后,荷灯才微微一滞。
“可以。”
他听见身后人话语艰涩地说。
荷灯心弦轻轻一动。
他终于肯在男生退步的话语里施舍回眼的动作,而不远处那个一直犹如树干般修长笔挺的身影也终于在无言的逼迫里做出的抉择。
随着里呈野双膝落地,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下来。
学院还未下课,所以所有声音都还压抑的沉着,他们在的这片区域更是极其的静,静到里呈野即使躬着脖子,低下眼,也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对面人正不断朝自己走来的脚步。
荷灯在走到他面前时才止住脚步。
他没什么情绪地低眼看那个垂下的头颅,即使是这样屈辱的动作,跪在荷灯身前的人的身上却依旧还保持着一股不愿屈服的气势,荷灯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呢?”他好心提醒说:“就这样跪着不说话吗,你是哑巴吗?”
“……”
里呈野的喉咙上下咽动,手握成拳,紧紧地垂在腿边,半晌,他沉着声说:“对不起。”
“你都是这样求人的吗?”荷灯笑着说:“听起来一点也不真。”
“感觉好像在心里偷偷骂我一样……”
听见荷灯的话,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里呈野忽地抬起头,他打断道:“没有。”
荷灯看他格外较真的眼神,有点意外的“嗯?”了一声。
“没有骂你。”
荷灯看去。
只见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的男生此时脸上的神色却是异常的认真,他说:“之前是我错了,我会认错。”
看起来很倔,是一根直脑筋。
荷灯不说话地垂眼看他,也像是在观察他。而这段静谧的时间里,就连风都奇迹般地凝固住,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随着忽然间再起,裹着黄昏落日的风掀起时,里呈野的耳边才听见荷灯的声音。
“好吧。”
荷灯的话就这样轻轻地落下来,带着点轻微的笑意,听进人耳里时,莫名其妙的,里呈野就觉得耳尖发痒。
他蓦地有点不敢直视自己头顶上的那张面容,躲避似的偏过眼后,他极为锋利的脸便在明暗的氛围里切割出锋利的弧度。
荷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慢慢地说:“我原谅你了……但不是全部。”
铃声响过一遍后就缓缓的停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远处下课学生渐行渐近的谈话声。
里呈野惊讶地转过头要去看那个出尔反尔的人,荷灯却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弯下身,与男生深,但足够映出自己脸的瞳孔紧紧地对视,在感觉到对方不自觉屏住的呼吸后,他才轻轻拍了拍里呈野的脸,笑。
“等下次吧。”
*
荷灯原本那句话只是逗人随口说说,他自己也没想到再叫对方来的时候,与那天相差才不过两天。
因为即将开始的运动会布置迫在眉睫,作为刚担任运动会开场负责人的荷灯自然也少见忙得不可开交,与各方确认各项流程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