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暮色四合。

沈宁鸢看着天边,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不见,心头涩然不已。

时间过得真快呀。

转眼间,又是一天过去了。

距离约定的时间不足一天了,可是心情却越发的沉重。

沈宁鸢完全无心睡眠,搬了一把躺椅,靠坐在院内的长廊下。

失神的望着苍穹上的那一轮残月。

晓风残月,树叶哗哗作响,好一幅凄凉之景。

就如同她此时的心境一般。

沈宁鸢甚至在想,若是逃不过这一劫,一定要将陈氏斩杀在前。

否则难消她心头那一口恶气。

原本想着让陈氏斩首于午门前,受万人唾骂。

说不定,现在情况有变呢。

又是一阵凉风袭来,沈宁鸢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

“夜风寒凉,怎么不到屋内去?你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还是这般不爱惜身子。”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沈宁鸢吓了一大跳。

噌的一声就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僵硬地转动脖颈,呆呆地望着眼前出现的沈皓月。

完全不敢相信,二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会来?

殊不知,沈皓月之所以能够顺入的潜入侯府之中,则是因为朝堂之上的变化。

更是因为谢挽舟从中周旋,提前暴露了身份。

让陛下对侯府的关注度下降了。

禁卫军统领带着众多禁卫军,在府外围了这么几日,一直都没有出现任何的事情。

虽说是轮值巡防,但接连几日,高强度的紧接着周围一举一动,众人早已疲倦不堪。

沈皓月正是瞅准了时机,眼见着巡防懈怠之时,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

而禁卫军统领对于安宁侯府的围困,则是采取的外强内松的原则。

在入夜时分,并未过多关注后院女眷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沈宁鸢现在好歹也是安宁侯府的主子,同样也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女。

禁卫军统领自然不敢做出,有损她清誉之事。

毕竟谁也不知道,沈宁鸢最后会不会安然离去?

而一旦和离归家,回到镇国大将军府邸,又是那高不可攀的存在。

与人方便,同样也是与己方便。

禁卫军统领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这事儿呢。

所以对于很多事情,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没有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完全不会多事儿。

沈宁鸢无语凝噎的望着沈皓月,良久后,这才像是找回了走失的语言系统。

沙哑着嗓音,颤颤巍巍地说道。

“二,二哥你怎么来了,爹爹和娘亲还好吧?我……”

说到这里,沈宁鸢再也说不下去了,直接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沈皓月知晓她心中苦闷。

而这原因自然是,在两日之前,谢挽舟秘密找到他,跟他诉说了,沈宁鸢在安宁侯府之中的种种。

以及现在所遭遇到的事情。

沈皓月听完了事情所有始末后,心中自责难安。

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没有看到的角落,妹妹居然遭受了如此多的错磨,甚至于好几次险象环生,差一点命归黄泉。

幸好,得谢挽舟相助,才及时脱身。

而后,谢挽舟在他还未完全消化,所有的事情之时,又讲述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只因这计划,需要沈皓月的配合。

两人在商讨一番,达成了一致。

而等到谢挽舟离开后许久,沈皓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谢挽舟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的这般单纯,并且他不是双腿残疾吗?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