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他,只是酒后失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削去纪家的爵位,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了。”谢立轩不冷不热道。
谢煜泯依旧淡淡地笑着,道:“可是父皇,一发而动全身,您一旦削去纪家的爵位,其他世家必定如同惊弓之鸟,时刻担惊受怕,儿臣觉得,不如先保住纪家的爵位,待日后时局稳定后,再削不迟。”
说完,谢煜泯抬头,眼神诚恳地望向谢立轩。
他只是答应纪云川,要保住纪家的爵位。
又没答应,要保一世。
保一时,也是保。
想到这里,谢煜泯的眼神,愈发诚恳了。
听了谢煜泯的话,谢立轩心头一顿,似乎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思索片刻后,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说的也对,若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纪家,引起朝堂动荡,反倒不好。”
谢煜泯立马接话,“没错,更何况纪家虽然没落,但好歹也和将军府结亲。哪怕是看在沈家的面上,也该掂量掂量!”
“胡扯!”谢立轩气愤拍桌,“难道朕做决定,还要看将军府的脸色?”
谢煜泯没吭声,只是脸上的笑意,愈发意味深长。
似乎在告诉谢立轩:父皇,您没说错,您必须看沈家的脸色。
被这样的眼神盯视着,谢立轩浑身不自在。
“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谢立轩望着谢煜泯,“所以你建议,应该暂时保住纪家的爵位,日后再削?”
谢煜泯笑意更深,“回父皇,正是这个意思。”
“好,朕再考虑考虑。”
谢立轩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偏头看向一旁的小太监。
问:“你刚才说,谁要见朕?”
小太监站出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回陛下,是侯府的诰命夫人求见陛下。”
“侯府的诰命?”谢立轩更加愣住了,“可是,朕明明记得,并未给侯府封诰命,哪里来的诰命夫人?”
听了这话,小太监也一头雾水。
这时候,谢煜泯突然开口道:“父皇,有没有可能,是皇爷爷亲封的诰命,您忘了?”
“那更不可能。”谢立轩直接摆手,“你皇爷爷登基时年事已高,朝中大小事务都是朕亲力亲为处理的,我朝就这么几个诰命,朕能不记得?”
谢立轩一脸狐疑,“哪里来的诰命呢?”
思索间,谢立轩看向小太监,又问道:“人在哪里?”
此时,小太监已经紧张得额头冒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回陛下,对方言辞凿凿,坚定地说自己是我朝的诰命夫人,奴才不敢怠慢,只好让那位夫人,带着人在偏殿候着。”
“在偏殿?”谢立轩眉头一皱。
小太监点头,“候着呢。”
谢立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她们打发走,朕不想见任何纪家的人。”
“是,殿下。”
小太监领了命令,慢慢退出去。
心里却在狐疑:陛下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封了纪家的诰命,那纪老夫人为什么能这么嚣张?
狐疑间,小太监已经走到隔壁的偏殿。
一走进去,就满脸堆笑地说道:“老夫人,陛下今日政务繁忙,怕是抽不开身见您,您要不,还是先回去,等陛下有时间了,再召见您?”
这话说的十分客气。
既不让人难堪,也能客气地把人送走。
沈宁鸢低头嗤笑一声。
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哪怕是最高规格的诰命,也没有在宫里横着走的规矩。
陈氏的反应,和沈宁鸢差不多。
毕竟她并不认为,皇帝会看在纪老夫人的面子上放过纪家。
但也和她预料的差不多,她们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更别说求情了。
意识到这里,陈氏刚准备拉走纪老夫人。
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