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文柏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坐上了马车外面。

纪云诺心里憋屈,却还要老老实实地坐上车,和文柏一起坐在赶车的位置。

文柏一甩鞭子,马儿长啸一声,带着马车疾驰而去。

纪云诺一个不慎,差点被甩下马车。

好在及时扶住了车辕,这才没有掉下去。

纪云诺阴恻恻地问道:“你会不会赶车?不知道慢一点嘛!”

文柏瑟缩着脖子,回答道:“爷,马车起步,都是这样的,您第一次坐马车外面,可能不太了解情况。”

纪云诺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

文柏一边赶车,一边侧过头,观察纪云诺的表情变化。

见自家主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文柏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早知如何,何必当初?

他一开始就说了,男女同乘不合适。

纪云诺偏偏不信邪,就想和沈宁鸢坐同一辆马车,所以只安排了一辆马车。

现在好了,他和沈宁鸢成功地坐上了同一辆车。

只是一个坐在里面,一个挂在外面。

文柏不禁替纪云诺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目的地。

想到这里,文柏放慢了速度,尽量避免马车颠簸,纪云诺被甩出去。

沈宁鸢坐在马车里,只觉得今天的马车,格外的舒适稳当。

还在心里思考,要不要把这个赶车的小厮挖过来,给她当车夫。

马车绕过侯府,经过正门的时候,沈宁鸢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疑惑地掀开车帘,就看到一群商铺店家,围在侯府大门外。

每个人的手里,都还攥着一沓纸条。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侯府办葬礼期间,采办物资的商铺老板。

葬礼结束,他们就立马找上门,让侯府结算尾款。

原来,这就是纪云诺说的躲清净。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商铺的店家,会来找侯府结算尾款。

如今侯府账上亏空,纪泽海和陈氏拿不出钱,肯定会将矛头转向她。

如此一来,她去外面待着,也确实算是躲清净了。

兰茵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问道:“小姐,侯府办一场葬礼,要花这么多钱吗?”

闻言,沈宁鸢嗤笑一声,道:“当然花不了这么多钱,只是侯府从上面到下面,根已经烂透了。每个人都想通过这场葬礼,为自己谋取利益。”

从纪泽海到下面打杂的,无一例外。

因为他们都确定,这笔钱最后都会从她的嫁妆里出。

整个侯府,都把她当冤大头!

这时候,纪云诺掀开帘子,脑袋探了进来。

温和地笑着问道:“嫂嫂,是不是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嫂嫂今日要面对的,就是这些讨债的人了。”

沈宁鸢懒得回他。

见她不说话,纪云诺竟得寸进尺,将身子往里面挤。

沈宁鸢深吸一口气,突然问文柏:“马车驶出侯府范围了吗?”

文柏一边驾驶马车,一边回头说道:“回少夫人,驶出侯府范围了。”

“好。”

沈宁鸢淡淡地应一声。

然后脚一抬,将想要挤进马车的纪云诺,硬生生踹下了马车。

“啊!”

纪云诺一个不慎,整个人就掉下了马车,在地上滚了一圈。

“爷!”

文柏吓了一跳,立马拉紧缰绳,紧急迫停马车。

然后跳下车,跑过去扶起纪云诺。

急切道:“爷,你没事吧?”

纪云诺捂着胸口,强行忍下五脏六腑的剧痛:“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