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沈宁鸢将一切都想清楚了。
所以她只能回到侯府,逼出假死躲在暗处的纪云川,找出侯府的罪证,才能名正言顺地带着嫁妆离开纪家。
相比沈宁鸢的平静,兰茵还是很悲观,一脸的哀切之色。
下一秒,竟直接趴在沈宁鸢的腿上,小声地哭诉道:“我苦命的小姐,怎么就嫁到这黑心肝的人家啊!”
“若是夫人和将军知道他们的算计,知道小姐如今的处境,他们得多心疼啊!”
兰茵很了解沈宁鸢,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让沈破天和崔槿,知晓纪家的阴谋算计。
所以,她只能自己独自抗下这一切。
想到这里,兰茵哽咽得泣不成声。
“老、老天爷真该开、开眼,降下天雷滚滚,把、把这黑心肝的一家,给、给活活劈死,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姐啊!”
“好了,没什么好哭的。”沈宁鸢伸出手,按住兰茵的肩膀,“想必你也猜到了,今晚纪云欢的死并不是意外,是我亲手将她淹死在湖里,以后死在我手里的纪家人,只会更多。”
兰茵从沈宁鸢的腿上抬起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姐……”刚喊出一声小姐,兰茵就破防了。
嗷嗷大哭哀嚎道:“小姐,你这双手是用来抚琴握笔的,以前你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现在却要用这双手去杀人,奴婢真的心疼,看到小姐变成这个样子……”
眼见兰茵哭声越来越大,沈宁鸢生怕惹来有心人的注意,赶紧伸出手捂住兰茵的嘴巴。
挑眉,颇为无奈地说道:“都说了让你别哭了,我让你知道这些,可不是为了看你哭的。”
被捂住嘴巴,兰茵慢慢止住哭声,但还是会忍不住啜泣两声。
见此,沈宁鸢便松开手,望着兰茵红肿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必太过担心,我既然敢回到纪家,自然有自己的谋划。”
“而且,我并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沈宁鸢又一次按住兰茵的肩膀,沉声道:“你遇事沉着冷静,可以帮我盯着侯府的动静;弋鸽武功高强,可以随时保护我;绿莺虽然单纯但心地善良,而且机灵敏捷,假以时日遇到突发情况,她也能独当一面。”
“还有我的爹娘,还有大哥二哥,他们都在背地里支持我。”
“你家小姐身后,有那么多人,又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呢?”
听了这话,兰茵沉默了好一会儿,就立马抹掉眼泪,重重地点头道:“小姐说得对,我们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还有将军和夫人还有两位公子,也会在背后支持小姐,一个小小的侯府而已,就没什么好怕的!”
“嗯。”
沈宁鸢点了点头,伸手将兰茵扶起来。
语气变得轻快了几分,“所以你赶紧起来,跪久了伤膝盖。”
望着沈宁鸢眼中的打趣,兰茵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嗔怪道:“小姐也真是的,不早点把奴婢扶起来。”
“我看你跪得挺认真,不忍心打扰你兴致。”沈宁鸢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兰茵:“……”
一阵无语后,兰茵白了沈宁鸢一眼。
为了缓解尴尬,兰茵拿起望远镜,又重新望向纪云川和崔明珠的位置。
看了一会儿,兰茵皱起了眉头,说道:“小姐,那两个狗男女,好像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
沈宁鸢一愣,连忙走过去,接过兰茵手中的望远镜,对准了纪云川藏身的宅院。
望远镜里,纪云川突然将崔明珠重重推倒在墙上。
双手按住崔明珠的肩膀,不停摇晃着她的身体,面色狰狞扭曲咆哮。
见此,沈宁鸢握着望远镜的手一紧。
这对狗男女,都这么晚了,到底在争执什么?
难道……
和她有关?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