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风冷着声音道:“刘茹曾经主动提起过两次张宗锹。”
路迦宁:“这有什么问题吗?”
贺祈风说:“照理说,当一个人毫无征兆地问起一件事的时候,正常人的思维是按照事情的逻辑,不带有任何情绪地表述出来。”
路迦宁回想起刚才贺祈风和刘茹的对话。
好像有两次,贺祈风提醒她要讲重点。
还有一次,贺祈风说他不想听她的心路历程。
路迦宁补充道:“可是刘茹刚才的表述,个人感情掺杂得过重了对吗?”
“嗯,对,”贺祈风点了下头,“所以她给我的感觉是,她不是在叙述事实,而是在讲故事。”
路迦宁捏着下巴思考道:“既然是讲故事,肯定是希望听故事的人能听到故事里的重点。所以为了加深印象,一半讲故事的人会重复叙述令人深刻的点。”
而,她前后重复的一个点是张宗锹。
路迦宁猛地抬头:“她想嫁祸给张宗锹。”
贺祈风淡定地点了下头。
路迦宁不明白:“可是你刚才在里面不是说,刘茹的一切行为都是在给自己赎罪,她不希望警方按照自首行为进行判决嘛。”
贺祈风:“对,她希望自己得到惩罚,并不代表她也希望‘张宗锹’也受到惩罚。”
贺祈风着重强调了下:“我口中的张宗锹是加引号的。”
路迦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整个事件中存在一个‘张宗锹’推动全局,但是这个‘张宗锹’绝对不是我们所见过的那个张宗锹。”
贺祈风很同意路迦宁的话:“对。”
路迦宁还没思考出结果,手机突然发来了一条消息,是法医室那边传来的。
老大,经过比对,先前您和贺队在马桶水箱里搜出来的布条和死者习明雪身上的衣服布料一致。
冷不丁,贺祈风问:“蒋星野发来的?”
路迦宁随口应付了句:“嗯。”
半响,路迦宁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快速收起手机,说:“贺队,剩下的案子交给你,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贺祈风没有多挽留她,他收起手里的档案,默默向着反方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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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的天气说来也奇怪,白天明明艳阳高照,晚上却不知为何下起了小雨。
细雨婆娑,整个临江都仿佛被一层可触不可揭的薄雾笼罩。
整座城市阴沉沉的,哪怕是街边霓虹璀璨,也难掩其孤寂。
临江市刑警大队第一支队办公室,奔跑完一天回到办公室的刑警们相互拍散着身上的水渍。
“什么鬼天气啊,询问到一半突然下雨了。”白郁南吐槽了句。
“谁说不是,”唐婉啧啧了声,说,“这突如其来的鬼天气,像极了阴晴不定的男人的心。”
“唐姐,你说什么呢。”白郁南不服气地吐槽了句。
“没说你,警告你,别对号入座哈。”唐婉说。
此时,贺祈风站在一块儿白板前面,看着上面的人物关系图,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贺队。”唐婉走到前面,喊了句。
适才,贺祈风才逐渐收回心思,他转过身子,问了句:“第一名死者孟媛的那个前男友找到了吗?”
“没有,”唐婉如实说,“据所有案件相关人透露,孟媛一直是单身状态,就连她和醉梦酒吧调酒师王培深的恋情都不清楚。”
“小白,死者手机的密码破译还需要多久?”贺祈风问。
“技术部门正在攻克,听老张说快了。”白郁南如实回答。
贺祈风没来得及问,蒋星野举手道:“我赶时间,先说一下新发现的这个尸体吧。”
蒋星野上前一步,将自己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贴在白板上:“死者习明雪,27岁,脊骨处有明显刀痕,初步判定死亡原因利器穿透心脏死亡,因死亡时间较长,体内无内脏,但骨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