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有这样的劣根性,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时又忍不住追忆往昔。

他的体温常见偏低,星网上也总是说他是冷血动物,他贪恋江沫温暖的体温,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他的基因缺陷可能会导致活不长久。

江沫一开始有些懵,随后就一把推开他,满脸写着抗拒。

莫桀嘴唇微动,“那天晚上,阿列问过你,还喜不喜欢陛下,现在,我也想问一次,你还喜欢我吗?”

江沫很惊讶,她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莫桀能问出来的话,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在面对阿列时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说不,可当陛下站在自己面前,同样的问题,她却无法立刻给出她以为的那个答案。

“陛下问这话的意义在哪?我明明都已经说过,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莫桀仿佛没听到:“所以,还喜欢我吗?”

女孩没有回答,莫桀也不在意了,他一字一句地,笃定又认真,“我喜欢你,我从未有过这样清晰的认知,沫沫,我是喜欢你的。”

莫桀小心翼翼等待着她的反应,这感觉比任何一次出征都要紧张。他的前半生一直在为帝国而战,不解风情,未开情窍,现在他找到了想要守护的瑰宝,又不知道该怎么靠近。

女孩只是怔怔看着他,良久无言。

直到她冷笑着,平静地、缓慢地、清晰地对他说:“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喜欢你?”

莫桀面色微变。

这话,在蓝海星战役大胜的庆功宴上,他曾经对她说过,一模一样。

女孩湛蓝眸光颤动,眼眶不知何时微微发红。

她面上露出一抹讥笑,“您连和我呆在一个空间都会觉得不适,我以后都得尽可能离您远些……陛下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我都记着,我也这么做了……您还要我怎样呢?”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耍我就这么好玩,我还有什么价值是值得您费心的,还是说您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江沫每说一句,莫桀的面色就变白一分。

她不相信自己喜欢她……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也不信。

三个月前,他还避她如蛇蝎,现在却口口声声说爱她。

“不是这样的……”莫桀望着女孩眼里的倔强愤怒,心口微微闷疼,他终于能理解这种感受,在江沫一次次对他表明心意,剖析内心,却一次次无功而返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沫沫,之前是我对你有所偏见,你很好,非常好,都是我的错,但我刚刚说的话,绝对是认真的,原谅我,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帝国陛下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他正在试图挽回一份被他丢弃的感情。

像陛下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多得是人愿意前赴后继,他大约理所应当地觉得,她会在原地等他,所以只要他挽回了,她就会感恩戴德地扑进他怀里。

江沫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陛下,不存在原不原谅,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请您不要再随意说这些会让人觉得困扰的话。”

莫桀墨绿色的眸子变得深邃幽暗,那是属于上位者的凌厉气势。

银龙在精神图景哇哇乱叫,急得要飞出来,莫桀强行按住它,忽略掉心头弥散开的酸涩疼痛,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是谁?卡普里还是时曜?还是他们二者都有?”

“无论是谁,都和陛下没有关系。”江沫抬眸,又回到最初那个话题,“我想见卡普里。”

“若我说不呢?”

“那我就找机会跑出去,三个月前,工会关不住我,现在的您也一样。”

她的身体还没恢复,莫桀不可能会放她出去乱跑,他的本意也并非要软禁她。

莫桀暗暗深吸几口气,掩去眼里的痛苦嫉色。

“我会让他过来。”

陛下大步走出房间,病房里又空荡荡地只剩了她一个人,江沫坐回飘窗上,双手抱膝发着呆,直到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