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可以推波助澜暗暗吊着他!
这个盛时毓,表面上是亲亲大哥哥,又温柔又强大又善解人意,结果背地里悄悄努力卷死所有人,耍小心机拿捏他。
这叫他怎么不气?
他可太气了。
所以,他阿爹问他对盛时毓的看法时,他没有正面回答。
哼,这事儿没完,想拿捏他?
他要反拿捏回去!
他在盛时毓跟前装的跟没事人一般,刚出京时,也照旧每三日给盛时毓写一封信,信中记录沿途见闻。
但到了西闪省,他借口白日里事情多太过疲累,不仅信里的内容变少了,语气也冷淡了。
这下子盛时毓急了。
以每天一封的频率给他写信,还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当然生气了,忍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爆发了,反正他在西闪省盛时毓无法出现在他面前,他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承认他生气了,并且不许盛时毓骚扰他的家人。
他冷冷淡淡,盛时毓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忧虑,最终忍不住请七皇子下诏,召他们一家子回京。
回京就回京,但想让他轻易原谅盛时毓,不可能!
正闭目想着怎么继续拿捏这位太子殿下,门口响起了太子殿下低沉平静的声音:“云帆,我向你道歉,此事的确是我的错。”
这话一出,黎云帆勾起嘴角冷呵一声。
盛时毓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如果能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
黎云帆霍然睁开眸子,秀气的眉毛几乎倒竖起来,啥?!
“盛平十四年的最后一天,不足八岁的盛时毓,因为没能完成当日的功课,即便是大年三十,也被罚去校场跑步。当时的盛时毓被繁重的课业压的透不过气来,每日沉闷又压抑。”
“但是当天晚上,他听到了一墙之隔的笑声,以及三位弟弟话语里的内容。”
“那笑声清脆又张扬,三位弟弟聊的内容也是他从未想象过的:亲自去挑选想要资助的孩子,去学馆找里面的学生玩。对于八岁的盛时毓来说,那笑声、那内容,让他羡慕的几乎落泪。”
“他想见一见这三位弟弟。”
黎云帆:“……”
他倒竖起的细眉,慢慢回归到原位。
“他费心思参加了第一次的自行车比赛,他如愿见到了三位弟弟,三位弟弟如他所想,个个都很有活力,特别是当时的小云帆,梳着包包头,发包上还绑着小铃铛,大眼睛灵动,小脸蛋肉呼呼,活泼又可爱。”
“当时的盛时毓不懂情爱,只觉得小云帆的笑脸比正午的阳光都耀眼,他遵循本能想要靠近,那是他沉闷日子里唯一的鲜活。”
“正当他琢磨着如何再次接触小云帆时,小云帆却是拿皮球砸得他鼻血直流,可他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心里在狂喜,因为他找到了靠近小云帆的办法,或者说,吸引小云帆靠近他的办法。”
“他比从前更努力的读书、习武,哪怕生病了,也是手不释卷,手被缰绳刀剑磨出血泡,也日日坚持不懈怠。病痛、疲累打不倒他,他要遥遥走在前面,要让小云帆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
“他要见到小云帆,要亲眼见到。”
“必须见到。”
黎云帆:“……”
他咬了咬唇,想起了当年小小年纪却总是一副大人模样稳重端方的小皇孙。
那个表面严肃的小不点,其实背地里苦的像是没人疼爱的小白菜吗?
有点心疼。
“后来,他如愿以偿的与小云帆混熟了,他能隔着墙壁与小云帆聊天,还能经常与小云帆一块玩,于是他对小云帆的执念更深了,因为小云帆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又耀眼。”
“他开始起了别的念头,这样的小云帆,他不可能让给别人。”
“小云帆是他的,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