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黎大忠,他对黎荞道:“给三婶儿治伤肯定要花不少钱,要不咱们私底下塞给大忠哥一些钱?”

“他肯定不收。”黎荞摇头:“算了,看以后吧。他现在似乎要镇压三叔三婶。”

“碰见这样的爹娘,大忠哥真倒霉。”

陶竹想到了他爹娘,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他的出嫁,陶家没人干活了,家中本就没余粮,所以,陶家很快就断粮了。

陶老太来找他要,他不给。

陶老太没办法,只能亲自去收麦子。

但她这么些年都没干过什么活,哪里受得住麦收这种累活儿,只干了半天,她就累的回家躺床上了。

陶树没办法,为了不被饿死,只能下地干活。

但他懒了这么多年,哪里是干活的料,他比陶老太还受不得这种累活。

他很快想了一招,他拿剪刀把麦穗剪下来,带回家用石碾子脱粒,吃多少,就剪多少。

至于麦秸,爱咋滴咋滴,反正他现在无能为力。

靠着这种懒办法,陶树四个人没有饿死。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陶树和赖冬梅又开始折腾着做麦芽糖。

陶竹犯愁。

从前有他在,收了麦子之后,还要继续种粮食,比如说玉米红薯,这样才能保证家里有饭吃,不被饿死。

眼下陶家这四个人只瞧见眼前的麦子,若这些麦子吃完了,那他们岂不是又要赖上他。

烦。

“咱们这时候不适合凑上去,走一步看一步,咱们先挣钱。”

黎荞不知道他是想到了陶树几个人,见他眉心竖起淡淡的纹路,便抬手在他眉心按了两下。

“别担忧,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

陶竹重重点头。

眼下的日子这般好,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这种日子。

不想陶家那四个人了,他赶紧做点心。

接下来的几日,村子里谈论最多的,便是赵二妞被老天爷亲手制裁一事儿。

大家议论来,议论去,都没寻出合理的话语去反驳周金桂的话,于是,遭天谴这三个字,就真的落到了赵二妞身上。

赵二妞气的睡不着,天天锤床,这很容易牵动伤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流。

就这样反反复复,她伤口好的极其慢。

黎稻也气极了。

他想冲到黎谷家里理论,但又没那个胆子。

他想找黎大忠发火,结果黎大忠根本不搭理他,只闷着头干活。

他家的麦子还没晾晒入仓。

而且,他家也种了红薯,红薯该浇水了,不然就要被旱死了。

还有,黎大忠韩小雁的一儿一女,一个三岁,一个不到两岁,正是需要人照看的年纪。

这一大堆的事儿,搁以前是黎大忠、赵二妞、韩小雁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做。

可现在韩小雁被黎大忠赶回了娘家,赵二妞卧床不起,他若是不干活,那田地里的庄稼,他的孙子孙女,全都完了!

没办法,黎稻自然只能压下去火气,先干活。

于是,黎荞和陶竹着实过了几日的清净日子。

这天,天气阴沉,空气里一丝风都无,闷热的厉害。

小五到黎荞家里时,额头上满是汗珠。

大清早的,而且他也没干活,只是赶着马车过来,即便如此也热出了一身的汗,由此可见这天气有多闷热了。

他从马车上拿下一个陶罐,陶罐里盛着的是蔗糖,这是黎荞托他买的,做点心用。

他把陶罐递给黎荞,一脸高兴的道:“闷成这样,应该能下雨了。”

黎荞接过陶罐道了谢,又递给他一碗青菜疙瘩汤,笑着道:“下雨是好事,乡亲们不用累死累活的给庄稼浇水了。今早上疙瘩汤做的多了些,没喝完,小五兄弟你尝尝。”

小五道了谢,不跟从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