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怎么解?”
于是哑叔就写了上面的话,尤其最后一句,他落笔后向她投来的那阴冷警觉的一瞥,让她至今心有余悸,那一刻,她仿佛被赤luo裸地曝在太阳下,所有的心思都被哑叔看穿,便下意识的咽下了喉间的话。
哑叔能帮董国公配毒控制江贤,就不是善类。
他虽震惊于她的医术,对她礼遇有加,但他那双阴冷瘆人的眼,却让她看不透,是敌是友,尚未可辩,她偷偷为江贤解毒的事,绝不能泄露……
只是,从未涉及过这么复杂的毒物,她能配出解药吗?
如果在前世,这一定不用她操心,他早帮她去图书馆、网上查资料了,并把一道道题解摆着她面前,恍然间那不羁的身影,深邃的黑眸,又出现在眼前,正敲着她的额头,不厌其烦地唠叨着一些配药常识。
琐碎中带着一股宠溺,云初就甜甜地笑起来。
“四奶奶,该收针了……”
如烟的一声轻唤,云初回过神来,才想起她正在为江贤针灸,忙敛起神情,下意识地瞥向江贤,正对上他探究的眼,两人瞬间错开,云初心里暗笑。
几天来,她每日按时来针灸,下药,两人却从未说过话,可她发现,江贤总喜欢偷偷打量她,她不经意间就会撞上,就像刚刚,刚开始还有些心惊肉跳,现在却习以为常了。
把药放回盒子递给江参,“……收起来吧?”
“栾姑娘用不上?”江参伸收接过,眼里有一丝惶惑,“那公子的毒……”
云初摇摇头,低头认真地收起针来。
不知她摇头是何意,江参有些紧张,嘴唇翕动,想再问,看着那神情专注的背影,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忧心忡忡地将几枚解药收了起来。
穿好衣服,江贤一扭头,见云初还坐在那儿,不觉怔住,这些日子,每次她收了针,等他穿好衣服时,她早已走了,今日不走,是有话说?
嘴唇翕动,却没问出来,挥手示意江参上茶。
“江公子……”不习惯和他说话,轻呷了一口茶,云初有些迟疑, “……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
摇摇头,江贤话语简练,目光却有些复杂。
他从没按量服过解药,一年多来,腹部就一直隐隐地疼,毒发时会重些,即便毒被控制住了,那绵绵的疼痛却从没断绝过,如今被她的几副药和针灸调理,就奇迹般的消失了,他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地映在她素白的脸上,人也多了几分朦胧。看着她一习紧身的黑衣,肃穆中透着几分凄凉,他就蹙蹙眉。
小小年龄,穿这种颜色,太压抑,有种自作老成的味道,如果能换成红色,或者粉色,一定会很明媚。
“……江公子不用再针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