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姑娘放心,我家公子的媚毒已被小的用功压下去了……”
见云初如此,江参误以为她担心再被**。
眉头微动,凤眸中蓦然射出两道寒光,江贤冷冷看向云初,见她两颊绯红,并没什么异样,目光落在她颈项间若隐若现的红痕上,江贤心头掠过一丝悔意,目光就柔和下来,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正对上云初偷睨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两人都匆匆躲闪开。
又一阵激烈的干呕,认定云初不肯出手,江参神色一黯,一边给他擦着汗,一边轻轻拍着他后背:“要不,奴才给您揉揉……”
“别揉……”
身子一僵,江参猛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云初已经站在他背后,江参面色一喜,忙拽过一把椅子:“栾姑娘快请坐……”
“江公子内腑虚弱,经不得揉……”尤其那断肠之毒,是坚决不能揉的,淡然地坐下,云初抬头看着江贤,“我再为公子把把脉吧?”
“好,好……”没等江贤开口,江参已连连点头,将他的胳膊拽到云初跟前,又回头为他擦着额头不断淌下的汗珠……
正文 第九十六章疗毒(下)
指端刚触到脉搏,感觉手下肌肤一紧,云初的手立即条件反射般地弹回来。
江贤心也一颤,看着云初,嘴唇蠕动,想解释什么,又闭了嘴,只把手往前伸了伸。
深吸了口气,好半晌,云初的手指才又轻轻落下,沉下心号起脉来。暗红的烛光辉映在她清丽的脸庞上,泛起一层祥和的光晕。
望着她专注的神情,江贤有一霎那的恍惚。
“……江公子有什么感觉?”
诊完脉,云初抬起头,虽然自揭短处是不智之举,但她是大夫,必须尊重事实,不闹清病人的情况,就不敢贸然用药。
江贤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到底我家公子被如烟打坏了。”听完江贤的描述,江参有些忿忿。
没理他的话茬,云初神色淡然地吩咐道:“……去找只碗和匙来。”又补充道,“再倒一杯凉开水来”
有些不甘,江参还是溜溜地取来了一只青花碗和一个银匙,又转身倒了杯水递上: “……我家公子的伤严重吗?”
“不碍事……”云初头也没抬。
看着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包白色药粉,倒入青花碗,想了想,又取出一包,用水和了,递给江贤,江参就机警起来,“这又是什么药?”
“这是……”
这是三七粉,诊得江贤内腑出血,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如烟带来的荷包中的三七粉。
三七俗称金不换,是止血的神药,在前世,那个驰名中外的云南白药,就是以它为主要原料。
这些都是她从哑叔的药园找到的,她曾问过哑叔,他竟也不认识,只以为是一种形似人参的草,一开始她以为三七是南方植物,哑叔是北方人,不熟悉,后来有了和徐太医辩方的经验,云初就不那么想了。
三七最早出现在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比槟榔传入中国还晚些,怕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没发现它神奇的药性,有了槟榔的经验,云初就不敢乱说话了,微一停顿,转而说道:“……止呕药。”
“噢……”江参就点点头,转向江贤,“这是止呕药,正对您的症状,公子快用吧……”
云初话语中微不可闻的一顿,江参没听出来,却没有逃过江贤的敏锐。
他直视着云初,眉宇间隐隐透着股慑人的威严。
“……江公子是怕这药有问题?”
淡然地和他对视着,云初的心扑扑乱跳。
这浪子还真不好骗,她哪出了问题?
竟被他瞧出破绽
心思电转,云初收回手,将碗拿到唇边,她要亲自试药。
“不用”
江贤冷冷地说道,伸手接过了药,慑人的目光却没离开她的眼。虽不知她为何心虚,但她的命在他手里,她还不敢害他。江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