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达悄悄站起来靠得离希维尔更近了,他能清楚得看见舅舅眼睛上的睫毛,还有对方湿漉的鼻子,饱满又水润。
塞达看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悄悄凑过去用自己小小的鼻尖和舅舅的碰了碰,动作非常轻微,一触即分。
成功碰到舅舅的鼻尖这让塞达很开心,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让他有种偷偷的隐秘感。
舅舅真好,舅舅永远属于他。
希维尔醒来时发现他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期间竟然醒都没醒一下,看来受伤后的身体虚弱了很多。
他慢慢起身,发现塞达正一丝不苟地坐在不远处的小坡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地放哨。
希维尔只当他是听了自己的话所以这么认真,不经有点老怀甚慰。
养伤的日子其实是煎熬的,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很隐蔽安全的地方。
所以在第三天可以走路的时候,希维尔就迫不及待地要带着塞达离开。
“吃了这餐就赶紧走吧……”希维尔抬头看着天空中盘旋的几只庞大的身影,“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不管再怎么藏,食腐者们的鼻子和眼睛都能准确地找到各种尸体。
塞达也看见了:“舅舅那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避开他们?”
“那是秃鹫,我们要避的不是他们,而是跟在他们后面的棕熊。”
一般来说棕熊在冬天是会冬眠的,但是总会有不一般的情况,每年都会有棕熊因为秋季脂肪存储不够而提早苏醒,这个时候的他们饥肠辘辘,格外凶残。
他们被饥饿折磨地失去了理智,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怕,成了寒冬里让所有动物都避之不及的食腐者。
14
再次上路时就成了塞达走在前面给希维尔开路了。短短三天时间还不足以让希维尔的伤口恢复得很好。
不过即使走得慢些,希维尔也丝毫不显得狼狈,若是不看他略跛的后腿,根本看不出来他受了严重的伤,他尽可能得保持着狼王的尊严,即使是前任。
塞达也是第一次遇见舅舅走得比自己慢的时候,以前都是舅舅迁就他的脚程,时不时停下来等他。而现在,轮到他等舅舅了。
在前面开路的塞达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舅舅有没有跟上,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希维尔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掉队呢?
“舅舅……”
再次回头,塞达看着希维尔即使满脸严肃也透露着疲惫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嗯?怎么了?”
希维尔看向塞达,以为对方有什么事情或者肚子饿了。
然而却只看见对方忽然将自己的尾巴递了过来。
“舅舅要是走不动了,可以咬着我的尾巴!”
塞达的语气虽然听似波澜不惊,但是眼前的尾巴却藏不住地微微颤抖,一副极力忍住去摇摆的样子。
希维尔:“……”
除了年幼时叼过母亲的尾巴尖,他堂堂黑水狼群的狼王什么时候还要人带着走路了?何况还是被幼狼用尾巴带着赶路,这成何体统!
希维尔想都没想就撇开了头:“胡闹!”
他呵斥时的语气没忍住有些严厉,不过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
果然,塞达闻言本来都快翘上天的尾巴瞬间就耷拉下来,就连耳朵都变成了飞机耳,难过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希维尔也明白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小崽子这是出于好心怕他走得太辛苦,所以用他之前带对方的方法来带他。
明白归明白,但他希维尔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帮助的!
一大一小两只狼继续前进,但期间谁都没有说话。
希维尔走在后面,所以将塞达的一举一动都能清楚地看在眼里。
前面塞达毛茸茸的小尾巴拖在地上,整只狼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再不像之前那般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
希维尔皱着眉,最后叹了口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