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协助,必定是认为离开朝野多年,手中无权,可我们几人与朝堂上不少官员也算是有些关系,只要安王首肯,这些官员必定愿意支持安王,到时候大半朝野都站在安王这边也说不定啊’。”
泽轻轻倚在靠背上,声音温柔的笑了:“支持我作甚么,这事儿不用问了吧。臣双腿不能行走,人如闲云野鹤,可没这份心力来揽什么吃力不讨好的活。只是好奇了,这半边儿的朝堂,到底都有些什么人?说来也巧,第二日,那几位富贾为了让臣相信他们的说辞,送来了一些宋舍人的墨宝,让我过了目。”
到这时候,才是一道惊雷劈在上阳宫之上。
是那些商贾不懂朝政,没心没肺,还是安王有意诱导,取得的消息?!
这守旧派甚至可以去支持安王,这是什么样的大罪!
宋晏只觉得喉咙一紧,眼前发黑。是他绝不该留任何痕迹给那些商贾,若不是当时双方都不信任,都给彼此留下了把柄作为合作的前提,他怎可能落于这等境地!
这时候只能靠自己了
宋晏砰的一声跪下去,高声道:“安王若是有证据,便拿出来瞧瞧!若是无证据,何出此言!臣从出生至今,从未见过安王一面!更何况安王也知道自己是闲云野鹤,臣已是舍人之位,靠近圣人,下一步便是青云坦途,我是有什么必要去支持您这么个无权无势的王爷!”
这话已经说的不上台面了,却也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而另一旁,紧接着也有个身影迈上前来,砰的跪在他身边。
宋晏侧头望去,只看到了满脸坚定的竹承语。
难道不是她做的?她是要跟他在同一战线,拉他一把?还是
竹承语高声道:“臣检举中书舍人宋晏,以私谋权,陷害前任户部尚书,私下插手户部账目,多次逼迫工部小部分官员与大批户部官员为其所用,按照他的意见联合反对太后懿旨,阻挠户部的精算流程,修改户部账目以徇私!此言皆有证据,句句属实,望圣人明鉴!”
她说罢,那双白皙轻柔的手五指并拢按在黑色的朝堂地板至上,重重叩首下去。
俱泰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委屈你了,也委屈诸位户部大臣了。”
刚刚是一人发达众人顶着露头,如今来了个瞥清关系的机会,终于要墙倒众人推了。
竹承语微微抬起头来,斜对着踩在凳子上的俱泰轻轻一笑,那笑容正落在宋晏眼里,其中的温柔与信赖,宽心与坚定,他从来没有在二人独处时从她脸上见到。
作为女子,难道她也认为那个身高五尺不到,眼瞎丑陋的俱泰,远甚于他?!
竹承语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偏一偏头朝他看来,她也笑了。
那是一个多么快活的笑容,快乐与轻松架在他所有的狼狈之上,她好似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宋晏知道自己绝不该这么做,他知道这是朝堂,他知道这是圣人面前!
可他更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在有活路,往前没看见的只会使更多铺天盖地的巨网!
这一刻想要攥住她那纤细的脖子的欲望,远超每一刻!他被她一个笑容激的眼前发白,在众人目光下一次次起落的紧张、惊惧,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殷胥刚要开口,忽然看见跪在竹承语身边的宋晏,忽然朝她扑去。竹承语猛地朝旁边倒下,后脑磕在了地板之上,被他压的死死地,两只手狠狠的扼在她喉咙之上!
群臣一片惊呼,俱泰惊愕之后,直接钻过桌子底下,拖着他刚刚踩着的矮凳,怒吼一声朝宋晏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