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紧紧贴着他,整个人兴奋的哪里还像能睡着的样子。大多时候都是要她又扒又甜言蜜语,殷胥才肯在内屋外的地方褪了衣服,今日的待遇,相当难有啊!

殷胥也困,还没眯眼躺一会儿,就感觉崔季明的两只手也在捣鼓起来了。

他睁开一只眼:“你要干什么?”

崔季明颇为有理,笑嘻嘻道:“我也脱了,这样冷却起来比较直接嘛。”

殷胥瞪圆了眼:“你不许脱!”

她要再脱了还降个屁的温啊!

殷胥想起了什么,眼看要拦不住对于脱那仅剩一件的中衣热情无限的崔季明,忽然道:“军信是张富十写的,听说刘原阳把他们二人都暂时软禁起来了。他们……是得知此事了?”

这会儿不用他喊冷静了,崔季明整个人都跟一阵寒风掠过似的凉了下来,她老老实实的趴着,脸去拱到他颈窝里,殷胥拎她后脖子都拎不出来,她声音闷闷道:“不如……我们再躺一会儿。我困了。”

地329章 327.0327.$

崔季明开始装死,殷胥语气上有些恼火:“所以你是打算包庇他们二人还是怎么着?自己觉得被看了也无所谓了?到底有没有碰到你”

崔季明似乎是知道他狐假虎威,语气虽恼火,手还在一下一下捋着她后背,她一会儿道:“你洗澡的时候让几个老宫女看光了,我还没生过气呢。耐冬都摸了你不知道多少下了,他还对我发过脾气呢,我不也就认了么?”

殷胥让她的狡辩快气笑了:“那能一样么!”

崔季明拱着也就罢了,居然还张嘴咬了咬他耳垂又来回没完没了的舔,殷胥摁了摁她脑袋:“脏!我一路风尘仆仆的。”

崔季明哼哼两声道:“你不知独孤跟小兰兰住到一块儿去了么?这么久以来,俸禄只给他自己留个买米钱,其他全拿去给考兰挥霍了。张富十就更别说了,他自个儿脸都不要了,还装什么学写字的,撒泼打滚怕都是用上了才往人家道观里挤了一夜……”

殷胥:“他们再惨也不是理由。”

崔季明听他这话说的平静,反而觉得他是要搞事情,赶紧跟赶着贿赂似的把身子贴紧了,满口道:“哎哟,无所谓的事儿……”

殷胥没回她,却面上淡定的吃下这贿赂,紧紧抱着她,嘴唇在她额头上蹭了蹭:“你先睡会儿吧。”

等崔季明真睡着了,他这才缓缓起身。

殷胥再屋里盘着走了好几圈,不停的告诫自己毕竟身份在,绝不该斤斤计较。对待世事政令,对待天下百姓都宽容的很了,偏就因为旁人看了两眼,就觉得过不起心里这个坎儿了。

对待崔季明,他自然难宽容无私。崔季明一句“什么你都是第一个”的话,都能让他翻来覆去琢磨高兴大半年,说句很上不得台面的话谁要是多瞧了她几眼,他都想把那人眼珠子挖出来。

旁人总觉得她那衣服下头裹着的是个不爱洗澡的粗犷老爷们,但唯有他知晓浑身赤裸也毫不羞耻的她趴在床上两只脚荡来荡去是怎样的风光。

这种掩藏已久的独属于他的秘密,让别人窥见个边边角角,他浑身不舒服。

他走来走去,想想也确实该见这两人,就当是想着什么法子要他们封口,也该见见。

殷胥摸一摸崔季明的脑门,穿戴好外衣走出去了。

此刻张富十跟独孤臧都被软禁在一个帐下,俩人最早地位还不算太高时,就是挤在一个帐下,独孤臧嫌弃老张吃饭之后连带油光的碗都要倒着热水嘬干净,张富十嫌弃独孤三句不离“当年我家”“当年我爷爷”的旧日光辉。这会儿俩人再重温旧梦住到一块儿,倒是不彼此嫌弃了,满脑子都在思考一件事儿。

因为崔季明这事儿,能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

往小里说,他们宁愿那天发现圣人是女子,都不能信崔季明是女子。这俩人……一个风流倜傥夜不归宿的浪子和一个谨慎寡言细致严苛的老正经,他们其实也无数次笑谈过圣人看着在朝堂上如何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