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着四个人抬一轿舆,季子介一身黑衣,裹着个鼠灰色的披风,两脚似乎不能着地一般,被人抬进了院内。

她还不知道前一秒前头都在争论她的事情,更不知道殷胥基本就快在众人面前出柜了。

崔季明这才看见某位她并不熟悉的尚书官员,跪在场内,垂头汗如雨下。

她看着众人目光,还以为是自己宿在船上的事儿被重臣心照不宣的知道了,连忙解释说自己受伤颇重,如今不能下地,服药后昏睡过去,如今才醒。

只是……下头群臣看她的目光更复杂了。

人家有军功有恩宠做事儿还小心,能靠脸吃饭,家里还有人这特么还怎么玩!

殷胥倒是没多说,眉目柔和了几分,语气也算是官方,只说着坐轿也罢,季将军明日也需参加小朝会不可。崔季明坐在轿舆上行礼,还想着落座等着有什么要事相商。

却听着殷胥一摆手,说今日的事告一段落,最后一句话是送给鲁尚书的:“既然鲁尚书瞧不起军功,如今各地兵力需重编,鲁尚书也不算过了征兵的年纪,做个随军录事,走一遭体味体味也不错。”

这就是要贬官了啊……

她以为这晚上朝会还能管顿餐饭,还没来得及凑上,就看着群臣行礼,往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