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躺在其中,好似到此刻也没有放下心事。一条腿伤的很严重,但更致命的应该是颈侧的伤口和胸口几枚箭矢。
言玉纵然也想过贺拔公迟早会死在战场上,此刻却无法相信眼前的是真实。
他就好像随时可能再睁眼,拍案而起怒瞪向旁人一般。
他……承认太多人想让贺拔公死,那些人中也包括他自己。
言玉也知道自己曾多次辜负他的信任。
而在贺拔庆元眼里,他似乎可以原谅任何人,再去给任何人机会一般。
直到他在西域路上离开的前一天,贺拔公明知他身份,却也相信他是打算离开为自己找自由的。身边或许有很多的人瞧不起他,用种种事情来攻击他,但贺拔公的眼里,他跟旁人家的孩子没有区别。
言玉一时竟失声,此刻当真有种旧时代落幕的感觉……
崔翕、李沅、贺拔庆元、殷邛
这些人都已经死掉了,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与野心,也不能再插手天下的事情了。
李治平忽然道:“贺拔公的尸身,我会好好送往朝廷的……”
“我虽然也敬重他,但也只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整个郓州,来的兵无一人逃脱。”
言玉紧紧盯着他:“无一人逃脱?”
李治平知他不肯入城,是怕被人围攻困在城内,便往前两步。李治平听下属来报或许有一两人从水边逃脱,但一是铠甲沉重很容易溺死,二是最后的追兵乱箭射中了他们,能活命的几率小的可怜,他不会让这一两个特例,来破坏“无一逃脱”的光荣战绩。
李治平道:“此役阵型特殊,的确是无人逃脱。所以我说,如果她没有本事,做个小小的从军中郎便死了,就没有必要说那把柄了。”
李治平笑道:“抱歉,五少主来晚了。”
言玉眼睛又黑又冷:“你以为这话我会信?”
李治平:“贺拔庆元都死了,这有什么不可信的呢?下头人正在清扫战场,刚好捡了这东西,估计见着了,你心里也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