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头一次有了崔季明那般的热度。

崔季明以为她会讲点什么很正经很科普的话。

她本还说着:“这都很正常啊,你别慌。”

可到后来,她听着殷胥在黑暗里细微的喘息,她说出口却几乎变成了求饶:“你这么喘……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殷胥身上本就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也不知是否因为他发了点汗而浓郁。他确定自己是很舒服的,但也很羞愧,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还是在崔季明面前。他想拒绝却难退却,只感觉浑浑噩噩,愈来愈沉沦。他似乎发出了一点点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入他耳中,更使他觉得羞恼,他想唤崔季明的名字,却只感觉后脑一阵阵发紧,声带却丧失了功能。

然而他却的确是叫出了她的名字。

崔季明感觉这是个错误,她在作死,在引火烧身,她怎么可能装作兄弟样子去帮他。

她做不到的。

崔季明听见他细微的声音,夹杂在呼吸里轻轻唤她,几乎腿也跟着软了。她凑过去看殷胥的脸,他脸颊和耳垂一样红,眼睛眯着睁不开。这有偷鸡摸狗之嫌,崔季明却没法忍住,她凑过去亲了亲殷胥的脸颊。

殷胥没有感知到,他只迷迷糊糊感觉到耳边有热风拂来,有什么贴在了脸颊上。若是只帮他,崔季明绝不会这样恶意的握着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顿时引来殷胥一阵倒抽冷气。

崔季明实在是觉得他太可爱,而她太欺负人。

还年轻呢,以后当了个正儿八经的皇帝,大概不会再这样傻傻的了。

她仿佛觉得,殷胥的这个时期、连带着少年时候是独属于她的。待以后,若她能接手朔方,带兵清君侧,他成了个真正能担起一片天的帝王,那便不可能再独属他一人了。

她便做他挚友就好。

殷胥只感觉恍惚之中,自己越动越快,或许也有崔季明在推着他的手。她的声音好似刻入他脑中的魔咒,他也感觉愈来愈舒服,渐渐的,这种舒服也要达到了极限。崔季明好似拿了张软手帕来,避免他弄脏了衣物。

他在黑暗之中闷哼了一声。

之后的一小段时间,他都是一片混沌,躺在床上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崔季明捡回了自己跳得没谱的心,她觉得自己耳朵仿佛也滚烫,又有些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床边。该怎么办,怎么说话,这时候尤为尴尬。

堪比激烈舌吻后提上裤子握手。

堪比追逐男神三年滚床单时发现男神的尺寸是唇膏。

她觉得殷胥肯定比自己还慌,自己应该稳住场子。

或许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也就几眨眼的功夫,殷胥的神识一下子回到脑中,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崔季明给他做了什么。他偏了偏头,发现崔季明正在看他。

她脸颊也很红,似乎在微微遮挡她略显窘迫的表情。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崔季明强装淡定:“如何?舒服么?”

殷胥又猛地脸红了,恨不得能将自己缝在被子里三天不出来,半晌才支吾的应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好似犯了大罪,他本以为自己跟崔季明这个骄奢淫逸的家伙不一样,却被她拉着手,就在她面前这样荒唐。

他觉得错都在他,这种事情是他不对。

崔季明:“宫人应该在隔间备了浴汤,你去洗一洗吧。”

殷胥弹起身来,慌手忙脚的整理衣物,那手帕却掉在了床上。

崔季明:“哎”

她还没提醒,殷胥就飞也似的将那帕子捡走了,他又找不到地方扔,竟急的又退回来,崔季明大笑:“别这么羞啊。一会儿连着旧衣物一起扔给下人便是。”

他似乎连崔季明的脸也不敢面对,急乎乎的推门去了隔间,临着他关门,崔季明却有些担心了,她探了探头唤他:“阿九。”

殷胥倒退着两步回来,背对着她。

“不用太在意,这都是小事。因为